得了命令,徐总管清了下嗓子,整了下衣服,那架势,郑重的让众人越发的疑惑了,“皇上有旨,宣安瑶郡主斐瑶池觐见。”
早就看透一切的楼君墨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靖王恨不得上去狠狠踢他几脚解解气,他就说呢,八百年不上一次朝的人怎么突然间这么殷勤了,来的比谁都早不说,竟然还能老老实实的站在这,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高大宏伟的红木大门一开,早在外面等着的斐瑶池由一个小太监推着缓缓往里走,皇上一看,傻眼了,转头瞪了徐总管一眼,她坐着轮椅为何早不说?
徐总管也很委屈,手里的拂尘都快被他掰折了,他这不是一着急就给急忘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去帮忙?”话是冲着下面这群愣住的人说的,实际上却是在看楼君墨,潜意思很明显,这是你媳妇,还不快去帮忙!
这架势,眼睛瞪的像铜铃,徐总管满头黑线,很是无奈,他看要不是身份不允许,皇上都要亲自跑下去把人搬进来了。
奇怪的是,不论皇上怎么看,楼君墨始终都站在那,连动的意思都没有,更甚至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过,皇上和靖王对视一眼,这下他们要再看不出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就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奈何,殿中的大臣碍于楼君墨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杀神的未婚妻,他们是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最后还是黄芍和夏灵一左一右把斐瑶池报警了高高的门槛,紧接着又转身退了出去,这里是商量军政要事的地方,她们的身份不适合留在这。
小太监把人送到正中央的位置,躬身行了个礼,低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随着大门一关,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殿中央一身朝服,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失威严和端庄的女子,打量的,疑惑的,各不相同。
光看这份气派,整个大殿中谁敢说她不是大周的郡主?即便是那些拥有真正皇家血统的皇子皇女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她,嗯,比如说他们大周国的太子殿下。
“安瑶身子不便,无法起身跟皇上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这点小事比起斐瑶池为大周做过的贡献算得了什么?皇上随意的摆摆手,“无妨,你是大周国的郡主,又是大周国的功臣,这些个礼以后便免了。”
让一个女子出现在早朝之上,更甚至为她免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关键是,在场之人当中,除了靖王和楼君墨,没有人知道斐瑶池为大周做过什么贡献,皇上此番决定虽说是为她赚了面子,却让人难以信服,看她的眼光也越发的厌恶。
当然,有人这么想,自然有些不怕死的也会这么做,刚才正在做汇报的武将就是其中之一,都说枪打出头鸟,可他却偏偏要做那个出头鸟。
“皇上!臣以为不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是其一,皇上已经破了一次规矩,又怎能再把老祖宗定下的宫规打破?”
斐瑶池大概扫了一眼,对这人没什么影响,随即把他当成了路人甲一样的存在,不过,她听说容老将军告老还乡,举家迁回了老家,想来这位就是新提拔上来的将军吧,她不记得跟这人有仇啊。
她想的不错,这人确实是新提拔上来的将军,霍姓,之前还是容老将军的部下,对容老将军极为衷心,自然就看不惯斐瑶池这番做派,若不是她,容府怎么可能会接连遭祸?
“霍将军的意思是,即便郡主身子不便也必须要按照规矩给皇上行礼?本王可不记得老祖宗有定这样的规矩。”
不等皇上开口说话,靖王就率先看不下去了,冷冷开口怼了回去,他就纳闷了,斐瑶池不过是一位闺阁女子,大老爷们何至于跟一个女子过不去?更何况,她还有伤在身!
“靖王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郡主有伤在身自然不必,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废!”
他就认死了这一点,不过是受点伤罢了,他们这些从军打仗之人,断胳膊断腿是常事,即便如此,见了皇上该跪也还要跪,凭什么她就不行?
斐瑶池真是呵呵了,他自己说这话都不觉得矛盾?一边跟她强调规矩,一边又说她有伤可以不按规矩行事,这人一有了权势难不成都是精神分裂?
“霍…将军是吧,要按你的说法,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废,那为何将军见了本郡主不行礼?难不成是等着本郡主给你行礼?”
斐瑶池一手撑在轮椅上,眉目流转之间漂亮十足,但却暗暗的施展着威压,即便是没有内力,她由内而外而散发出的气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