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一路敲锣打鼓,沈逸轩脸上一直挂着客套的笑,佯装欢喜的冲着两边的百姓道喜,他在京里的名声已经岌岌可危,万不能再继续恶化下去。
花轿中端坐的凤锦绣始终紧紧握着手里的如意果,脑海中回荡着出门前舒微对她说过的话,眼泪渐渐涌出眼眶,晶莹的泪珠低落到红如血的嫁衣上,晕染出一片湿湿。
微风轻起,掀起两旁的帘子,这一幕刚好被蓝亭看到了眼里,随即漫不经心的直视前方,毫无感情的说道:“她好不容易给你化的妆,哭花了没人再画的出来。”
她直言直语的性格凤锦绣早已习惯,相比之下,她更为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没有拘谨,没有规矩,显得更为亲近。
抬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挺胸抬头,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她并不是一个人,至少身边还有知心人,不会孤单,直到后来,跟这四个丫头生死相依走过一遭之后,凤锦绣对她们的珍视程度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宝贵。
到了太子府门前,一系列的仪式进行完毕俨然已到了傍晚之时,从一大早忙到现在,凤锦绣早已饥肠辘辘,但内心的紧张让她没有胃口。
等了许久,夜色渐浓,紧闭的房间门依然没有被打开,凤锦绣坐的身子都僵硬,始终没有动过半分,其实这时候不来大概是不会来了。
“小姐!”
夏云急匆匆的推门走进,屋里的烛光都已忽明忽暗,马上便要燃烧殆尽,看到盖着红盖头,衣不解带的凤锦绣,一度哽咽到说不出,想起刚才太子府的人传来的消息,甚是委屈心疼。
这太子府也太欺负人!从主子到下人没一个好的!大婚之夜,放着她们小姐在这不管,竟然宠幸了身边的一个丫鬟!这要是传出去,她们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凤锦绣缓缓揭下头上的盖头,随意的扔到了一边,露出一张极为淡然,没有丝毫情绪的小脸,起身上前吹灭了烛光,由丫头伺候着脱下了嫁衣。
这桩婚事本就不是两情相愿,沈逸轩讨厌她,她也极尽恶心,既然如此,最好是永远不见面,这样她在太子府的生活还会顺利一些,不至于每天恶心的吃不下饭。
殊不知,沈逸轩此举为她以后增添了多少恶心的事,以至于把她逼到双手沾染上了鲜血。
郡主府
疲惫了这么多天,斐瑶池总算可以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埋进了浴桶里,只露出了一只小脑袋,享受着水里的滋润。
她沐浴的时候不喜有人伺候,即便是行动不便也还是强硬的把几个丫头都给赶了出去。
楼君墨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斐瑶池一憋气整个人都钻进了浴桶里,这熟悉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藏在水里恨得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这男人进她房间都不用敲门了?
不过算起来,他好像一直都是走窗户,门这种东西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摆设!想到这,斐瑶池越发的郁闷。
“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死?”
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楼君墨早就静悄悄的站到了浴桶旁边,背着手看着在水里冒泡的人,水上面密密麻麻铺着一层红艳艳的花瓣,玲珑的线条若隐若现,让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的热热,像镭射光一样密不透风的扫射。
实在是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像在火炉上烤一样的不自在,咬咬牙,腾的一下冒出头来,当然也只是冒出了个头,护着身上隐秘的部位,侧头恶狠狠的看向他,紧咬着唇,双眸冒火,恼羞成怒。
“王爷进别人的闺房都不用敲门的吗?”
“进王妃的闺房还用敲门?你我二人可是正经的夫妻,不是别人。”别人的闺房他也不会进,太脏!还是这里好,亮堂堂,香喷喷的,让他心里的郁结一扫而光。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自从之前在早朝上见过斐瑶池一面就再也不曾见过,除了跟那些暗卫切磋切磋武功打发时间,就是躲在书房里练字,看前线的军报。
但凡是稍有停歇脑海中就会背斐瑶池的身形和声音填满,眼看着天色不早,他以为人已经睡了,想来偷偷的看一眼便走,没成想被他看到了如此的一幕,一双腿就像钉住了般动弹不得,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王爷还要看到何时?”
这男人还能不能有点羞耻心?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那她也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屁孩。
那光溜溜的眼神是个什么情况?盯着她看起来没完了!没看她身上都被泡红了吗?更重要的是,水里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