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凤锦绣已经睡下了,可没一会,就被隔壁的糜乱之声吵醒,她倏地睁开眼眸,披上外衣,起身点亮了屋里残留的灯。
灯光一亮,四个丫头就从侧间中走了过来,面上的厌恶和恶心不置可否,显然也是听见了隔壁房里的声音。
“蓝亭,去看看怎么回事?”
凤锦绣单手撑在桌上,按了按疲惫的眉心,蓝亭领命退了出去,门一开一关,再开也不过一小会的功夫。
“沈逸轩带了个艺女回来,听说是翠香阁的头牌。”
蓝亭说的很是随意,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也就王爷能做到心如止水,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女人。
其余三个丫头就没这么淡定了,尤其是夏云,气的跳脚,要不是夏香和夏雨一个死死拉着她,一个捂着她的嘴,她早就冲到隔壁破口大骂了!
凤锦绣抿唇不语,她以为是沈逸轩在皇上那受了气,故意带着那个新抬得姨娘来隔壁恶心她,没成想,真相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心百倍千倍!
隔壁的糜烂之音越来越大,蓝亭静静的看着她,一方面是在等她的消息,一方面是在看她的忍耐力到底能到何种程度。
主母还好好的活着,即便是主母不在,带艺女回府这件事就为众人所不耻,沈逸轩这样做,无疑是在挑战底线。
过了许久,隔壁的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凤锦绣松开紧握的手,看到上面瘀血的痕迹,向来对疼痛极其敏锐的人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浑身好像麻木了一般。
被这么一折腾,谁也没有再睡下去的打算,四个丫头就陪凤锦绣待到了天亮,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沈逸轩的恶心程度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深!
这时候,刚刚打开的城门就迎来了一辆平庸无奇的马车,甚至可以说是破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连守城的将士都捂着口鼻,连连摆手后退,能离多远离多远,查都不查就放了进去。
里面的人着实松了一口气,给了驾车的老人几锭银两,趁着天色还早,街上空荡荡一片,住进了开得最早的一家客栈。
“现在的情况还敢住客栈?你不要命了?”
阿古一脸怒气的看向床边立于黑暗中的人,要不是客栈的小二还糊里糊涂的,没过刚起床的劲,他们这遮遮掩掩的样子还能不被人怀疑就怪了!
萧韵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放置好榻上的人,避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他盖上了被子。
现在元若尘这浑身是伤的地方,极容易感染,他们在大周的驻地被清剿之后,根本没地方可去,脏的地方不能去,平头百姓家又不能借住,除了客栈没有别的地方。
见他不说话,阿古气呼呼的往对面的塌上一蹿,靠在身后的墙上开始闭目养神,不说话拉倒,他还懒得浪费口水呢!反正要是被楼君墨那个魔头发现,死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这一路上为了控制元若尘身上的蛊,为了弄晕他,他的力气早就耗光了,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唉,要是在西域,要是从没来过大周,他何至于落魄成这样?
郡主府
“小姐。”
斐瑶池刚刚清醒一些,正靠在楼君墨怀里舒缓精神,黄芍风风火火的就推门走了进来,到嘴的话在看到楼君墨之后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愣在了原地。
“说。”
刚醒来的声音很是沙哑,黄芍先是回身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这才开口说起今天一大早发生的事。
“今天城门一开,就有一位老翁驾着破旧不堪的马车驶进,那车走的很是平稳,碾压出的痕迹却坑坑洼洼,显然车里的东西重量不一,应该是男子。”
至于为什么跟斐瑶池说这个,是因为她觉得元若尘要是真的会来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她的想法跟斐瑶池不谋而合,不敢光明正大进城的人,除了不敢露脸还能是什么?
只不过,她不着急,左右都是元若尘有求于她,没有上赶着去解蛊的道理,再者,三跪九叩她还没看到。
想来,要么是那个暗卫没有跟元若尘说明情况,要么是把人弄晕偷偷运了过来,她是给了机会,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不是她能说了算得了。
“我饿了。”
扑闪扑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朝楼君墨看去,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极近委屈,算起来,她好像昨天吃过一顿饭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看看,人瘦都是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