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瑶池跪坐在沈佳慧面前的蒲团上,微低头,态度虔诚而恭敬,沈佳慧笑笑,拿起丫鬟手中托盘上的玉梳为她梳了梳头。
紧接着静立一旁的吴嬷嬷捧着丫鬟端上来的罗帕和发笄,走到斐瑶池面前,带着慈祥的笑意吟诵祝词,为她加笄,正当诸位宾客响起掌声,口中说着祝词的时候,门口处响起了喧闹。
“这是郡主的亲生母亲!你们有什么资格拦着?”
夏霜双手叉腰,立于最前面,张牙舞爪的跟门口的两个侍卫吵闹,身后是沈逸轩和凤锦绣,以及,张玲翠。
“这里是郡主府,今日是郡主的及笄之日,没有请柬,不论是谁,通通不许进!”
身为郡主府的侍卫,又怎么可能不认识面前的人,要不是看在那一层血缘关系的份上,单是张玲翠做过的事他们早就把人丢的远远的了,还能有她在这吵吵闹闹的资格?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拦着,还不把路让开!”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既而挺胸抬头,两柄长剑交叉,丝毫没有要把人放进去的想法。
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震天的声音都遮挡不住,整个前院霎时变得寂静无比,鸦雀无声。
斐瑶池起身,回身看去,门口熙熙攘攘的人吵闹不停,呦,这阵势可真是大,说不是来砸场子的都没人信。
“夏力,夏石,贵客前来,哪有闭门不开的道理,还不把路让开。”
清脆柔和的声音本应是极其甜美舒服,现在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闻言,门口的两人利索地把剑一收,一左一右把路让了出来,外面一行人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看到张玲翠的夏霜身上的穿着,斐瑶池不由得笑出了声。
要不是之前亲眼见过这二人过得是什么日子,她还就真信了这粗布麻衣,外加补丁,是有多大仇多大怨,竟能让张玲翠对亲生女儿下手,即便是灵魂不一样,可这副躯壳和血液却毫无疑问是她的亲生女儿。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走进来的凤锦绣率先见礼,端的一副宽容大度,贤良淑德的样子。
见状,沈逸轩再不愿也行了礼,只不过那声母后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面顿时尴尬了,看到沈佳慧嘴角渐渐僵硬的笑,众人脖子一缩,使劲低着头,无比后悔今天来郡主府走了这么一遭,可若是不来,楼君墨也不可能会放过他们啊!
张玲翠和夏霜的行礼已经没人再注意,只会让气氛越发的尴尬罢了。
“郡主是拿本宫当外人了?怎的也不给本宫送个请柬?”凤锦绣先发制人,上来就是一番抱怨,给斐瑶池定了一个不懂事的框架。
“太子妃说笑了,安瑶是怕耽误了太子妃的要事,占用了太子妃的时间,安瑶心里过意不去。”
“郡主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何曾如此生疏了?郡主的及笄之日,就是本宫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过来,殿下,臣妾说的可对?”
看到她的笑颜,沈逸轩微微一愣,既而点了点头,一副宠溺的样子,众人心里犯了嘀咕,不是说太子殿下不喜这位太子妃,甚至洞房花烛夜之日宠幸了一个丫鬟?现在这妇唱夫随是个什么情况?
“即是如此,倒是安瑶多想了,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莫要怪罪。”
不堪一握的腰身微微一弯,双膝一曲,配上今日的衣服和妆容,谁敢说斐瑶池不是仙女下凡?那绝对是眼瞎了!
“请柬是本王制的,亦是本王派人去发的,可本王,并不记得有太子府的请柬,更不记得有这位夫人。”
楼君墨冷然立于斐瑶池身侧,一把把人拉了起来,无声的给她安全感,这种感觉让人异常安心,斐瑶池垂眸暖暖一笑,一冷一暖,神仙眷侣的存在,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些擅长描绘的人无比懊悔没有把绘画的工具带来,这副画面若是珍藏起来,留给子孙后代也好啊!
这件事若是斐瑶池做的,难免会落人口舌,但若是楼君墨做的,他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置喙,只要是他做的都是对的,谁敢说不是?小命不想要了?
楼君墨铁面王爷,冷血无情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只能怪阴影太重了啊!
“殿下之前与郡主有些误会,王爷此举殿下和本宫都无话可说,只是,这位夫人是郡主的亲生母亲,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