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明白。”
深深地扣了个头,在高台上的人同意之后,起身浑浑噩噩的往外走去,与火急火燎,满头大汗跑进来的徐总管撞了个正着。
按理说,沈逸轩习武之人,底子很好,下盘稳固,不会被轻易撞倒或撞翻,可一切的事实都架不住现在的他神情恍惚,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去,与徐总管同时倒地,连个支撑都没有,径直往后仰倒,一声闷响,头上怎么也要砸个大包出来。
皇上眉头微蹙,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也还是忍不住关心,张口想询问一番,毕竟这一下摔得不轻,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眼睁睁看着沈逸轩跟没事人儿一样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迈着虚无的步子往外走去,一点通觉都没有,出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
高台上的人脸色越发难看,重重叹了一口气,徐总管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宫门外的情况如实做出禀报。
“皇上,经过镇住外面聚集的人减少了一些,但却引起了更大范围的暴动,说…说……”
“吞吞吐吐的做甚?有话直说!”
“说皇上以公谋私!不顾民意!与太子殿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跪在地上的瘦弱身形不停的发抖,想他一大把年纪还要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本来就没几年活头了,这下可好,寿命更是不知道缩短多少。
皇上面色阴沉,黑云密布,现在他倒是希望楼君墨重伤未愈,神志昏迷的消息是假的了!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京城中的情况必然会有所扭转,斐瑶池那边是靠不上,现在的她,估计是最想让他儿子死的人。
“不必管他们,让他们闹吧,等闹累了就不闹了,传旨下去,休沐三日,为摄政王哀悼。”
“喳!”不敢耽误,提心吊胆的徐总管立刻又马不停蹄的把消息传下去。
皇上按按眉心,疲惫的靠在金黄的椅子上,上任这么多年,从没像现在这般无力,感觉力不从心,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发展的方向。
其实,在意识到楼君墨重视斐瑶池的一刻起,他就着钦天监的监正查看过她的命格和星象,当时监正的话还紧紧刻在脑海里,当时还觉得荒谬,现在想起来,倒真是一字不差。
“皇上,恕臣无能,此女的命格甚是奇特,简单来说,从她生下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抹去,命格是空白,星象也模糊不清,她是臣看过的第二个命格为空的人,恕臣直言,此女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能为友,不可为敌,否则,或许会颠覆整个王朝。”
刚听到这番说辞,他除了愤怒没有别的,一个臭未干的乡野女娃怎么会有颠覆整个王朝的本事,气的他恨不得打监正一顿出出气,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到现在所有的一切,让他不得不相信斐瑶池真的有这个本事。
她懂得以退为进,懂得医术,懂得如何俘获人心,甚至比他这个皇帝做的还要出色,不单单是威胁到了沈逸轩,更是威胁到了他,可偏偏,这件事除了她这个发起人,旁人解决不了,让人怎么想怎么憋屈。
百姓的暴动在几日后渐渐退却,不只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他们自发的,宫门口聚集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在外面一片动乱的同时,太子府的一辆马车从侧门进去,径直朝着沈逸轩被关禁闭的地方而去。
凤锦绣身为太子妃,自然可以进宫探望沈逸轩这位夫君,皇上没有派人拦着,自然也是默许的。
信件上密密麻麻的字她瞟了一眼,发现看不懂,并不是大周的字体,倒像是外邦国,不过,沈逸轩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拿着我的腰牌,交给太子府库房门外守着的人,剩下的你便不要管了,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子妃即可。”
说话间,信件已经烧成了灰烬,凤锦绣垂眸撇嘴,接下他递过来的腰牌,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宫,一路上思绪万千,她毫无保留的把郡主府的事情和盘托出,沈逸轩却还是不信任她,什么都不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她要做什么也无从告知,各干各的,逍遥自在。
前线,楼君墨重伤未愈的消息渐渐演变为失血过多,只剩一口气吊着,东西两国的联军越发亢奋,隔的老远都能听到里面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大周国的将士,尤其是楼君墨手底下的人,各个都憋着一口气,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只等下次开战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六月底,七月初,天气越来越热的时候,期间双方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场的战役,打的面红耳赤。
大周国的将士被楼君墨的鲜血染红了双眼,没有了京城那群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