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逸轩此时可以看到斐瑶池面上的表情,估计会发疯到直接冲上去掐死她,不是她淡漠无情,视人命于不顾,但凡是她有办法,就算是疑难杂症她也会拼上一拼,可这一次,不一样。
小皇孙毕竟是皇家之人,如若是因为早产而早夭,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经过她手最后还是死了,这件事她就脱不了干系,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存活的可能。
“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出手相救是吗?”沈逸轩沉声问道,语气中的希冀已经渐渐散去他不懂医术,认定了是她能救而不愿救。
说了那么多,他不信是他的事,斐瑶池也不愿多做解释,直接就把嘴闭上了,估计太医院的太医早就被他找了个遍,实在没办法这才跑到了这里来,可不好意思,她也没办法。
“呵!”沈逸轩冷笑一声,再次恢复了之前那个视郡主府为仇人的人,“既然如此,本皇子便不再多说,斐瑶池,希望你不要后悔,若是本皇子的儿子出了什么事,你这条命,就等着本皇子来拿吧!”
话落,踉跄的走到自己的马匹前,一只手的手骨被生生捏断,内伤外伤不知道有多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了马上,一个马鞭抽下去,飞速朝着大皇子府所在的方向驰骋。
斐瑶池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转头往府里走去,没再理会门口的人,他的孩子死了是上天注定,不死是老天庇护,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非要让他的孩子生下来的,又不是她算计的他们,怎么就怪到她头上来了?
刚死了个贤妃,又来了个人想要她的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这么不长记性呢?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就知道给她惹事,每次都惹一大帮人来围观,真是头疼!
楼君墨回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二话没说提步追了上去,一行人呜呜泱泱离去,郡主府的大门再次紧紧关上,也算是表明了她的态度,无关人等,郡主府不欢迎。
一路追到斐瑶池的院子里,都没有给过他们一个好脸色,自知理亏,楼君墨一直软声细语的哄着,在看到院子中井然有序,排成一列的洗衣板之时,所有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中间的洗衣板格外的特别,上面的纹路看起来比其他的又高又深,而且格外的密集,看着就疼,更别说双膝跪下去了。
身后的几人无语望天,着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也会有跪洗衣板的时候,斐瑶池总算是转过了头,往后一坐,腿一抬,茶一端,悠闲自得看着他们,不说话比说话还要可怕。
“瑶儿……”楼君墨无奈出声,一脸的郁闷,可偏偏什么都不能说,想求情,想解释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是不可以跪,可这大庭广众的,跪下去他这王爷的脸面也不用要了,当着他憋着不敢说什么,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调笑呢!
“怎么?我有说什么吗?不过是摆在这看着玩罢了,王爷不必在意。”
语气冷到大热天的让人发抖,面色带着笑意却格外的瘆人,还说摆在这看,任谁都不能信咯。
之前说过多少次要让他跪洗衣板都没有实现,这一次怎么也不可能再脱了他,不教训教训胆子越来越大,莫名其妙消失好几天不带联系的,跟她玩失踪越来越频繁,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还是看她脾气好?
一声闷响传来,楼君墨不再犹豫,直直跪到了正中央的板子上,慢慢的跪下去都够疼的了,这猛地一下不青也要紫,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斐瑶池该死的有些心疼,却还是硬撑着不让人起来。
见状,剩下的五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的各自分列在后面,把佩剑放到一边,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
按理说,跪洗衣板这种东西是自家夫人惩罚夫君的,可谁叫他们未来的夫人都在斐瑶池那边呢?就当是跪给她们看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跪自己媳妇要什么面子?
然而,几个姑娘没有露出半点心疼的神色,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她们都是妥妥站在斐瑶池这边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在她们看来,这就是活该,身为属下,不论是谁叫都应该通报一声,免得让人着急,他们倒好,二话不说就跑了,不挨罚都难以平民愤!
更何况,这些人里除了黄芍与果子确定了心意,其他几人还只是隐隐有些苗头而已,更有的都是连苗头都没有,根本就是男方单恋的存在,哪里会有心疼?
斐瑶池放下茶盏,右手轻抬,另一只手抚了抚小白细腻雪白的毛,把它逗的格外的开心,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球都没有半点怨言,里边今日已经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