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遭的温度告诉她,并没有,她依然还是在这个极寒国家,缓缓转过头,大致扫了一眼,斐瑶池不禁挑眉,这个房间除了建筑用的材料不同,内部放置的东西跟她在郡主府住的房间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北城普遍并不是很富裕,能有这么大手笔的除了皇室中人,还真没有别的可能,为了让她救人,白钰真的是下了大功夫,只可惜,这些表面形式的东西,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怕到时候他不敢给。
“姑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身子缓过来了吗?屋里冷不冷?需不需要再添些火来?”
来人一身通白的狐裘,里面一套简单的翠绿色长裙,长发简单的散落在后面,手里端着一个火炉,纯铁制成,被她端着却是丝毫不费力气,斐瑶池眨眨眼,难道这是个男的不是女的?
“你是?”
见她要起来,女子赶紧放下手里的火炉,三两步上前揽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枕头竖起来,双手往她腋下一放,轻而易举就把人抬了起来,平稳的靠在枕头上。
更重要的是,事后人家一脸沉思的摇头,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姑娘太瘦了,要多补补才是,姑娘想吃什么跟奴婢说,奴婢去给姑娘做。”
斐瑶池小嘴微张,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还是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主,扪心自问,在郡主府养的时间不短,不算多重但也没有很轻,竟然就轻而易举被一个女子给抬了起来。
反过头来想想,一个能不费力气提起铁炉的人,又怎么会提不起她来?瞬间心里就平衡了,不是她太轻,而是这个女子有神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真是不好意思!奴婢脑子笨,比较容易忘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边说边双手合十放置身前,标准的九十度躬鞠起来没完,频率快到斐瑶池头晕眼花,赶紧把人拉住让她停下来,这么下去她又要晕过去了。
“姑娘,奴婢夏琪,是主子派来照顾姑娘起居的,姑娘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吩咐夏琪,夏琪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姓夏?她倒是不觉得白钰姓白就要把手底下的人都改成白姓,只不过,通过这屋里的装饰,她实在无法强迫自己相信这个名字是无意之举。
“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
“是,奴婢一直都叫夏琪。”
其实不是,在主子从大周回来之前,她还是叫祁琪的,主子回来之后就立马把她的名字改了,改叫夏琪,虽说不知道为何,但无论是祁还是夏,都是主子给她的名字,她收着便是,刚开始还不习惯,叫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斐瑶池自然没有忽略掉她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即便是转瞬即逝,也足以证明她在说谎,这个名字并不是她原本的名字,一桩桩一件件都表示白钰早就猜到了来北城的人是她。
要不是知道大周皇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她还就真的以为那张送去大周的请帖上直接就点名了她的名字。
左右已经安全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她急了,只需要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不用吩咐,夏琪转头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了好几碟香喷喷,泛着甜味的糕点。
“姑娘快来吃,北城不比大周,热的东西极容易冷,冷了就不好吃了。”
出去一趟就带来浓重的寒意,这都城的天气看样子比其他地方还要极端,把自己包成个球之后,套上夏琪准备好的棉靴,总算是没有很冷了。
来到桌前,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吃食,都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只不过,斐瑶池只吃过一块儿之后便不再动,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而是做的不如她在郡主府吃到的好吃,看上去漂亮,吃起来却让人没有食欲。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距离北城太后的寿宴还有多久?”
“回姑娘的话,现在是八月十一,距离太后的寿宴还有两日。”
问她什么就说什么,斐瑶池对夏琪的印象又添了一点,单纯,单纯的让人容易产生负罪感,也容易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若她是良善之人,只怕会毫无防备的被骗。
这房间看上去普通,实际上却藏有乾坤,在她刚才走动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怕是设了什么阵法,而设阵法的人嘛,就是眼前这位单纯无害的小姑娘咯,越是看上去无害的小白兔,一旦被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想起那些被她无情撇下的人,斐瑶池起身去求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