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一起取暖的双手中被塞进了一盏热腾腾的花茶,上面冒着浓郁的热气。
身上披上了一件火红色的狐裘,带着熟悉的味道,一闻便知是从郡主府带过来的,这精致的做工,一看就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斐瑶池心里顿时升腾起浓浓的愧疚,自觉有些对不起黄芍他们,让他们跟着自己担心。
冻的青紫的小手在双重高温下总算是暖了过来,麻木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喝了一口热茶之后,一股热流缓缓而下,从头暖到脚。
这会儿才腾出空来打量屋里多出来的人,小姑娘面色清秀淡雅,举止端庄,循规蹈矩,挑不出任何错,斐瑶池满意的勾了勾唇,她不在乎夏琪的后果如何,她只关心自己在这里是否安全。
新来的这个细皮嫩肉的,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习武的痕迹,看上去很聪明,但又不会让人从心底里厌烦,一双灵动的眼睛满是神韵,白钰倒是识趣,没有再给她塞一些碍眼的人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清,是皇上派来伺候姑娘的。”
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婢女,与白钰之间没有特殊的联系,再者,祁洛、祁城对她也很陌生,完全就是陌生人的存在,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倒也安心了些。
敲门声响起,斐瑶池抬头看去,着实没想到如此懂礼的人竟然是白钰,不禁嘲讽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宽恕。”
话是这么说,但人却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自顾自抿着手中的热茶,除了刚才抬头看了一眼,再也没有抬过头。
屋里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位是谁啊,是他们北城最尊贵的男人,同时也是杀伐果断,出手狠辣的魔头。
即便是外国使臣,说杀也就杀了,随便找个由头混过去就是,这位安瑶郡主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半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
“过两日便是母后的寿宴,朕怕郡主没有换洗的礼服,特意送了过来,款式同大周国那边的习惯没有差别,郡主看一眼,喜不喜欢?”
正当众人都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人家不按常理出牌的来了这么一番话,让人震惊又让人捉摸不透,纷纷以为他们的陛下被人调包了,这肯定是个假的!
身后的宫婢把手里捧着的烫金礼盒一个个放到了桌子上,井然有序排成两列,斐瑶池慢悠悠站起来,一个个的打开,看到里面完整的大红色礼服,不论是衣服、鞋履、头面还是首饰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白钰给她的恩赐,在她看来,这就是让她跟花倾正面对上。
从今日的“偶遇”来看,那位格外的偏爱大红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一不是,哪怕是头上戴的珠钗都要镶着红宝石,送给她这样的礼服,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有幸观赏一二的人无一不震在了原地,这鲜艳的色彩把她们的双眸都印成了红色,只恨不得穿上这件礼服的是自己。
“朕知道郡主偏爱红色,特意为郡主所挑,不知是否合郡主的心意?”
这话一出,更是拉了不少的仇恨,她们在这皇城中待了这么多年,从没见陛下为谁精心准备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嫉妒、羡慕,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斐瑶池都觉得自己要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盯出洞来了。
然而,这份殊荣她还真不稀罕,接连几声响起,众目睽睽之下,斐瑶池毫不客气地把这些礼盒的盖子合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回了暖炉旁边。
“陛下的心意安瑶心领了,安瑶既然来参加寿宴,自然是准备好了一切,再者,这礼服太过华贵,以安瑶的身份着实不适合,陛下还是拿回去,赏给公主们比较好。”
白钰挑眉,似是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无妨,既然不合郡主的心意,朕也不强求,再过两日才是寿宴之时,这两日郡主可以好生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又是送衣服又是送关怀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些徒有其表的事情,斐瑶池都可以断定这两日皇城中最热的消息是什么了。
无非就是白钰看上了她,意图收她进宫,亦或是白钰与她交好,她不知好歹这样的话,总之,没有一个是好的。
“承蒙陛下关照,安瑶一切都好。”所以,请您赶紧圆滑的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害怕自己忍不住一鞭子抽你个皮开肉绽。
“那就好,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了,夏清,好生伺候着,若有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