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爆出,满朝震惊,他们还以为是花家招惹到了陛下,犯了陛下的大忌,这才落得阖府死无葬身之地的命运。
传承了一百多年的世家不少,但能够一直保持初心的却只有这一家,再者又是太后的母族,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至于斩首示众,当初他们不是没有疑虑,而是早就压了下来,不敢多问罢了。
“哀家狼心狗肺?”如刀子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高位那道明黄的身影,“他花家救了哀家又如何?哀家倒希望终生没有入过花家!这样就不会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就不会碰见他,就不会爱上他!
哀家把一切都给了他,可他呢?却连一眼都不愿看哀家!整个北城都只记得她花颜有多好,哀家拼搏半生都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凭什么?凭什么?”
白钰讥讽一笑,“就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害死了朕的母后,害死了朕的外祖父,害死了朕的父皇。”
“对!”花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披头散发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睥睨天下的风采,没有那七个人相护,她自己毫无半点的威胁。
“一切都是哀家干的又如何?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同样都是花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享受一人专宠,哀家就不能?”
“太后似乎是忘了,你不过是花家的养女,与花家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是外祖父和母后护着,你与那些丫鬟无异。”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揭开,花倾整个人都癫狂了,自己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竟然这样说她,这二十年来不说对他有多好,但吃穿用度却是半点不差,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她一步步推上去,最后换来的就是一句与丫鬟无异?
外面的动静并不小,若说刚开始只有斐瑶池一人听见的话,后面歇斯底里的喊叫和抱怨却是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一字不落。
本以为花颜会情绪高兴导致病情恶化,然而事实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连斐瑶池都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听到字字诛心的话眼中也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只是淡漠的看着上方的床幔,对外面的话视若无睹。
这下斐瑶池算是知道为何她会宠冠六宫,不单单是因为她的那些政绩,也不单单是因为她的铁血手段,而是她识趣,懂得何时进,何时退,亦懂得宽容到一定地步再继续无限纵容下去,只会害人害己。
“太后娘娘不必为这样的人劳神费力,把他们当跳梁小丑一笑置之便是,该有的宽容要有,该有的决绝也要有,太后娘娘虽说在冰棺中躺了这么多年,不问世事了这么多年,但安瑶相信,太后娘娘并没有被时间磨去锋芒。”
花颜苦笑一声,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真是时间不饶人,活了大半辈子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的透彻。
她早就知道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是个好的,错就错在她心软,一叶障目,同情心泛滥,不顾阻拦把人接进宫里,结果害人害己,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二十年前,她绝对不会收养这个妹妹。
想起那个疼她入骨的男人,想起自己没有喂养过,照顾过一天的儿子,花颜既心酸,又后悔,深陷的眼窝中躺下两行活捉的泪水,到了后面,慢慢变得清澈,斐瑶池知道,她心里的郁结这才全是彻底清除。
“夏清。”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响起,夏清赶忙上前一步把耳朵凑了上去,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吩咐,再难受再累也没有露出半点抱怨不耐的神情。
“是,奴婢这就去办。”
挺起略有些酸麻的腰,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满是欣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身沉稳有力的走到了满是人的大殿中央,不畏不惧。
对突然冒出来的人众人都表示不解,夏清无视掉各种打量的目光,与上方的人对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传太后娘娘懿旨,徐倾品行不端,谋害妃嫔,毒害皇嗣,甚至意图谋朝篡位,自此剥夺她花家姓氏,判以绞刑,以此来祭奠先皇在天之灵,祭奠花家上百条人命!”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见状,众位大臣也都纷纷恭敬的俯首帖耳,“臣等谨遵太后懿旨!”
从开始到结束,花倾,啊,现在应该改名叫徐倾了,徐倾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她不敢相信斐瑶池真的救活了一个死人,虽说她没有见过花颜的遗体,但是可以确定人是死了的。
“来人,把徐氏压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在城门口绞刑示众!”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倾犯下了何等过错,他要当着全北城人的面恢复他母后的名誉,拿回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