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养伤,过了一年方得复原。江湖上更有传言,骆老前辈前往陕西原是要搭救一位忠良之后,路上不知怎地身染重病,终至无功而返。贫道听了这些消息,恨不能自尽以谢,但我自己一死容易,却辜负了骆老前辈的深恩厚意。我几次想到河北登门拜候,却总觉没脸见他老人家,从此惶惶若丧家之犬,赧颜苟活三十余年,不想今日竟能在骆老前辈贤孙面前将此事一吐为快,实在是天意、天意。”说着不住抚须慨叹。
管墨桐叹道:“骆大侠胸口挨了你一记混元掌,三月便能起身,一年即平复如常,世上竟有内功如此深厚之人。我等庸才练武多年,原来不过是自己逗自己玩儿罢了。唉,目光如豆,可笑可笑。”廖碧柏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老管,你也不用顾影自怜,像骆大侠和思过先生这样的高手,天底下找不出第三个。你武功也算挺不错啦,又有一手神针救命的绝活,比我差不了太多。”
松筠道:“贫道自经骆大侠点醒,才知练功本为强筋健骨之用,至如我道家和释门的武学,更可助修身养心、证道悟法,你练武若只为胜过别人,眼界可就低了。一个人武功再高,能斗得过火枪大炮么?唉,骆老前辈几十年前便参透了这个道理,我等凡俗实在望尘莫及。骆少侠,下回你见到令祖,还望代为致意,便说后辈松筠自知罪愆难赎,再无颜面相见,只得怀愧百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