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屈尊俯就,陪罗某同饮这些村酿,我实在感激得很。’小王爷道:‘此等壶中之物,不过聊以解愁。同罗兄对饮乃小王生平快事,何必管他是青州从事、平原督邮?’我笑道:‘小王爷,你实有三千丈五陵豪气。’当下又强饮数杯,属下实在支撑不住,便趴在酒桌上沉沉睡去。”
闵渊在旁笑道:“天下间竟有人能将罗兄弟喝倒,直教闵某大开眼界。”罗琨道:“不瞒闵兄,罗某倒也不是没有醉过,但我喝酒自来有个毛病,醉也醉得六根不净,虽是脑里混混沌沌睁不开眼,一双耳朵却还有些灵光,极少醉死过去。当日我醉得稀里胡涂,隐约听见小王爷在跟一人说话。那人道:‘小王爷,这事你派个得力部下来办也就是了,何必自己登山涉水,弄得这般辛苦?’小王爷道:‘遍观王府上下,哪个不是我爷爷的人?还是亲自动手靠得住些。’那人道:‘如今小王爷下一步作何计较?’小王爷道:‘一要看树海的造化,二要看太师的耐性。树海这鞑子若是不死,那是他的运气;这人要是死了,便是天下人的运气。’”
“属下当时虽然酒醉,脑中始终记挂着树海之事,心中迷迷糊糊想道:‘小王爷为何会说到树海?他怎么认识这鞑子?’想要开口相问,苦于浑身乏力,嘴皮子也动不得一下。小王爷又道:‘王府那边我自会料理,你的事办得怎样了?’那人道:‘这事也非一天两天能成,容我再慢慢地劝大哥。’小王爷道:‘你可别忘了,你大哥背后还有一位厉害脚色。’那人道:‘小王爷,这个你尽可放心,我自有分寸。’二人后面语声渐低,属下便听不真切了。待罗某一觉醒来,小王爷已是不辞而别,我脑壳昏昏沉沉,又歇了一晚方才上路,之后便在河南遇见了梅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