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跪伏在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但她依旧努力点头,眼中满是对傅筹命令的敬畏与服从。她深知,在这个权谋与爱恨交织的世界里,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每一步棋都需步步为营。而傅筹,正是那个在黑暗中引领他们前行的灯塔,虽冷峻却不可或缺。傅筹缓缓转身,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刻,仿佛那话语只是风中的轻叹:“你心知肚明便好。宗政无忧的归京,如同棋盘上的重子落定,太子之位,他必须坐得稳如泰山,方能为我们铺就前路。”
女子应声而跪,低垂的眼帘下,思绪翻涌。忽地,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少主,数日之后,便是您归宗之日,请务必珍重自身。您的安康,是属下心中最大的牵挂。”她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情与坚决,仿佛即便是面对风雨,也要为他撑起一片晴空。傅筹闻言,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缓步至窗前,凝视着那片被阴霾笼罩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又是一年轮回吗?”他低语,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沧桑。随即,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既冷冽又决绝:“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的路,只能我一人独行。记住,那‘十里香’的余波未平,你们姐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去吧,别让任何人察觉你们的行踪。”
黑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问道:“是因为那坛酒,让平静再起波澜吗?”傅筹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如夜。女子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中的不舍与担忧,恭敬地答道:“属下铭记于心,定不负少主所托。告退。”她起身之际,目光深深地锁定了傅筹的背影,那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永远镌刻在心底,随后,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缓缓退出了房间。傅筹独自立于窗前,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指尖因用力而略显苍白,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的目光穿越重重灰云,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直达那个名为清谧园的地方。“愿她安好,赏花宴将至,我们……终将重逢。”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离王选妃宴,宗政无忧,就让我们在这场盛宴中,见证彼此的改变。是时间的良药治愈了你的伤痕,还是让它化作了更深的烙印?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所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哪怕前路是无尽的深渊,我也将义无反顾。”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他们的命运如同星辰轨迹,自诞生之初便已注定,无法逃避,亦无法更改。但傅筹,却誓要以一己之力,改写那既定的宿命,哪怕最终迎接他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晨光熹微,天际犹似一幅未完的水墨画,太阳只轻轻掀开一角,羞涩地探出金边。漫天在这温柔的晨曦中悠然享用着早膳,心中却已勾勒出一幅郊游的画卷。“泠儿,去把萧煞那小子叫来,咱们今儿个要驾临东郊,泛舟湖上,享受一番闲云野鹤的日子。”
泠儿闻言,眼眸中仿佛有星光乍现,脸颊上的喜悦如同初绽的花朵,她兴奋地欢呼起来:“哎呀,主子您终于要带我们出去透透气了!我这就去飞鸽传书给萧煞,保证他插翅难逃!”言罢,她如同林间小鹿般,轻盈地跃出房门,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漫天望着泠儿离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微笑。这丫头,无论身在何方,那份纯真与活力总能感染周围的人。她轻抿一口香茗,茶香袅袅间,对门口守候的侍女轻声道:“去,准备马车,我们即将启程。”
时光仿佛被晨风催着跑,不过片刻,泠儿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但脸上的喜悦已被一抹淡淡的失落取代,身后跟着的却是萧煞屋中负责日常琐事的小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怎么了,我的探险小队成员不全了?”漫天以玩笑的口吻问道,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泠儿小嘴一撇,嘟囔道:“主子,萧煞这家伙又不知溜到哪儿去了,说是外出办事,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偷偷去探险了呢?”
漫天闻言,眉宇间轻轻蹙起,思绪飘回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次变故让她不得不将心爱的茶园隐于幕后,自此之后,萧煞与泠儿也收敛了许多。但近来,萧煞频繁外出,究竟是何缘故?她决定一探究竟,于是目光温柔却坚定地转向小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或是去了哪个方向?”
小厮一听,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说:“夫、夫人,小的真的…真的不清楚。萧煞大哥行踪飘忽,很少向小的透露行踪。”
漫天轻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动作看似悠闲,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