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摆动棋局,逼凤明做出选择。
后来许多事情凤明浑浑噩噩,失去了记忆,人们说他诛杀叛军,杀肃、越二王,火烧皇城,登上城楼。
凤明统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景朔含泪的眼。
“景衡是个疯子,他该死。你知道他多可怕吗?”景朔含着泪,状若疯魔:“你杀了我,就如他的愿了。你杀我吧!”
景朔攥着手中的景俞白:“哈哈哈哈,这是他儿子!是他儿子!”
“凤明哥哥!你还不杀我吗?”景朔掐着景俞白脖子,缓缓收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景俞白的脸因缺氧而反出青紫。
凤明阖眼,再睁开,掷出长剑
长剑穿胸而过,景朔眼含热泪,深深地看了凤明最后一眼,缓缓向后倒去:“这是我的结局……凤明哥哥,我……”
景朔轰然倒地,玉冠磕在地上,摔成三瓣是今年景朔及冠礼上,凤明送他的青玉七龙冠。
时间仿佛静止。
一滴从景朔眼角流出,他最后说了句什么,因都离得远,故而除了景俞白没人听见。
景俞白吓得发了场高热,把这句话也给忘了。
所以,在无人知道,景朔说的是:“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真相被尘埃掩埋,景衡之死不明不白,景朔的谋反也奇奇怪怪。将真相掩埋的坚冰,终于被楚乐侯的金石丹烧成一丝缝隙,露出隐约的痕迹出来。
景、凤二人在江城休整一番,先去庐州同顾徽年汇合,楚地乱起来后,部分有瓜葛的官员自乱阵脚,顾徽年顺藤摸瓜,将事情理顺不少。
原来庐州的陈知州虽被金石丹控制,却心向朝廷,庐州疫病的消息是他着人散布的,一是暗喻金石丹之事,二是提醒逃难去的灾民有问题,需要排查。
那些扮作灾民的叛军,在金陵过得如何,景恒不知,去淮安的那些,打一开始就没让进城,现在还在城外替景恒种地改造。
当时谢停将消息带回淮安后,淮安王见他们种地种得很不错,没声张,由得他们继续种吧。
顾徽年站在堂下,恭恭敬敬地汇报:“世子搜到的密信,下官已然破解,密匙乃是陈知州送予的《音律十谈》。”
景恒:“……”
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