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盖不住其中暗流涌动。早朝散去,官员们鱼贯而出,却少了往日的喧嚣,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严冲负手立于台阶之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眼神深邃如寒潭。
回到王府,书房内,檀香袅袅。严冲坐在桌案后,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江谋士,你说这六部之中,哪一部最为关键?”
江谋士沉吟片刻,拱手道:“王爷,六部之中,吏部掌管官员任免,户部掌管国家财政,兵部掌管军队调动,礼部掌管礼仪教化,刑部掌管司法刑狱,工部掌管工程建设。如今王爷新封,根基未稳,若想迅速站稳脚跟,吏部和户部最为关键。”
严冲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吏部掌控官员升迁,户部掌控钱粮赋税,两者皆是权力的核心。只是,这两部如今分别掌握在崔王爷和鲁相爷手中,想要插手其中,谈何容易?”
几日后的朝堂之上,气氛格外紧张。崔王爷身着蟒袍,站在文官之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不时扫向严冲。而鲁相爷则手持笏板,侃侃而谈,提出要整顿吏部和户部,提高官员效率,增加赋税收入。
“如今国库空虚,边境战事不断,正需要开源节流,提高效率。下官建议,将吏部和户部的一些冗余职位裁撤,并将部分职权收归中央,如此一来,既可节省开支,又能加强中央集权。”鲁相爷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看似公正无私,实则暗藏玄机。
严冲自然明白鲁相爷的用意。他所谓的“整顿”和“裁撤”,实际上就是为了削弱严冲在六部安插人手的机会。他这是要将吏部和户部的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彻底堵死严冲的上升之路。
崔王爷也适时地站出来,附和道:“鲁相爷所言极是,如今朝中确实需要整顿吏治,提高效率。下官也认为,应该加强中央集权,避免地方权力过大。”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冲一眼,其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朝堂上的其他官员,大多都保持着沉默。他们都清楚,这是崔王爷和鲁相爷联手对付严冲。他们虽然对严冲的功绩心存敬佩,但却不敢轻易得罪这两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严冲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崔王爷微微一笑,说道:“平西王,你乃是我朝的功臣,想必对国家大事也十分关心。不知你对此有何高见?”崔王爷语气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严冲,仿佛要将他看穿。严冲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身上……
严冲面对崔王爷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崔王爷和鲁相爷所言,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只是,所谓整顿吏治,裁撤冗员,需得慎之又慎,切不可矫枉过正,伤及无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朝堂上那些沉默不语的官员,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大梁立国数百年,吏治清明,官员勤勉,何来冗余之说?若是随意裁撤,岂非寒了天下官员的心?”
严冲的话掷地有声,在金銮殿上回荡。一些低阶官员面露赞许之色,但很快又低下头去,不敢与严冲的目光对视。他们畏惧崔王爷和鲁相爷的权势,不敢公开支持严冲。
崔王爷冷哼一声,“平西王此言差矣。如今国库空虚,边境战事吃紧,正需要开源节流。若不裁撤冗员,如何节省开支?难道平西王认为,国库的银子比官员的饭碗更重要吗?”
鲁相爷也跟着说道:“平西王镇守边关多年,或许对朝中情况不太了解。如今朝中确实存在一些冗员,尸位素餐,浪费国家资源。若不加以整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两人一唱一和,将严冲置于两难境地。严冲若是继续反驳,便会被扣上不顾大局,罔顾国家利益的帽子。若是默认,则会失去在朝中的话语权,任人宰割。
严冲环顾四周,发现朝中官员大多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今日自己恐怕难以扭转局势。
“既然两位大人如此坚持,本王也无话可说。”严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只是,希望两位大人能够秉公办事,切勿徇私枉法,损害国家利益。”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回到王府,书房内弥漫着凝重的气氛。江谋士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王爷,今日之事,只怕是崔王爷和鲁相爷联手设下的圈套。”江谋士沉声道,“他们就是要借此机会打压王爷,削弱王爷在朝中的势力。”
严冲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脸色阴沉。“我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