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凌绡和丘屏已是双双继承了她的衣钵,再无需旁人了。至于浮俶和霁苍那两个老家伙倒不一定,不过若是没人主动去拜师,他们才不会屈尊开口呢。”
“无妨,除去亲传不论,下面还有不少内门子弟要他们费心,实在辛苦。”乐佚游吃掉最后一块茶糕,拍拍手站起来,“走了走了,你这里只有茶没有酒,好没意思。”
唐嶷重新沏上一壶茶,“不送了。”
原本应当空闲的这一日,晏伽也没闲着,或者说没被允许闲着。展煜拉他去越陵山的书阁到处搜刮,但凡是涉及参道论争的珍本,都一股脑翻出来丢给他,美其名曰是临时抱祖师爷的拂尘,多少有用。
晏伽对此相当不耐烦:“我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看不明白。”
展煜摁着他:“你懂什么叫清谈论道吗?从前又没人教你,到时乐仙师问起你,难不成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晏伽反问:“为何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萧千树叹气:“你忽然让他一天看完这些,如何可能?”
展煜思索了片刻,忽然将萧千树也扯过来,对晏伽说道:“对了,萧九可是三清门的,要说论道,没有人比那群牛鼻子老道士更炉火纯青。”
萧千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当然不像你,脑袋空空,只会惹祸。”
三清门,乃位居燕幽之地的天下名观、至纯道法的集大成者,连乐佚游都时常前去拜会其门主,彼此也算是忘年之交。
“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当年乐仙师和我师父一次不太愉快的会谈。”萧千树盘起腿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包炒蚕豆放到桌上,“那次他们所争论的,是‘古道与今道’。”
晏伽捏起几枚蚕豆,饶有兴趣地听着。
“简而言之,就是我师父认为修仙求道者,须得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唯有好古之风才算得道法之真谛。”萧千树说,“但乐仙师反倒觉得,正是古来道法大多死板保守,所以仙道才一度凋敝萎靡,后来有人摸索古道之外的修行之法,才突破了当时的滞涩之困。”
“倒是有意思。”晏伽道,“最后谁辩赢了?”
萧千树摇头:“那次最终也没有分出高下,因为谁也不服谁,争得差点掀桌子,最后各自喝一壶酒便揭过了。这便是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