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还到了小哥儿面前。
“你的,拿好。”
这哥儿此刻满头满脸都湿透,衣裳都紧贴着身子,显得更瘦。
一双大眼睛忽闪两下,目光怯生,钟洺一下子认出,这是在江家吃席面那日见过的人。
“多谢你。”
哥儿低头接过筐子,出声道谢,因此露出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夹在泛黄的细发里,风一吹过,和北地秋后的枯草似的晃了晃。
两人靠得近,都站直了身,钟洺发觉对方的个头堪堪及自己肩膀,简直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怪不得在浪头里站都站不住,活像长这么大没吃过饱饭。
也正是在这时,他注意到对方的左手小指处捆了一根旧麻布条,被水浸得早就湿透。
寻常人除非受了伤,谁会把手缠成这样,真不知刘兰草是怎么想的,手上伤了还让人来做这扒蛰的活计。
扒蛰、矾蛰,又是海水又是盐的,怎么能好受。
就是不知村澳里人人对其避之不及,究竟是出自何故。
他真是长久不在家里久待了,好些事情都搞不清楚。
当然,好像也没必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