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没劝一会儿呢,里屋的小孙子突然也哭起来了。
预算这群人又忙不迭地去照看小孙子。
王乐柔一睁眼周围就剩孙姨他儿子跟她面面相觑,哭着都没劲,干脆闭嘴了。
她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筷子起身拿出手机,出门给自己姥姥姥爷打电话,窝在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状。
姥姥姥爷正在遥远的新西兰度假,听到孙女这样委屈也心疼得不行,马上就要下懿旨让王建国收回成命。
王乐柔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但很快,姥姥的懿旨下到一半停住了,转头委婉地告诉王乐柔,他爸总不能一辈子单着。
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王乐柔绝望地挂了电话。
她在陌生的巷口站了一会儿,蕾丝小裙摆仿佛都变得灰扑扑的。
王乐柔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她的小皮鞋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
她弯腰用食指抹了道鞋面,再抬头,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怪异地盯着她,王乐柔吓得没敢再有半分停留,连滚带爬地回了孙姨家。
当天下午,她去了学校。
心里还存着一份侥幸,觉得王建国指不定是吓一吓她。
然而当她抱着一摞厚重的书本达到高二三班的教室时,才明白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我们班新的转学生,王乐柔,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响起,混杂着天花板上挂着的“昂吱昂吱”乱响的风扇声,像王乐柔此时生了绣的脑子,其中一个名为“理智”的螺丝快要断裂。
简陋而陌生的环境、三分打量七分排外的集体。
燥热难耐的天气,以及她晦暗不明的未来。
王乐柔呆滞地想:人生啊——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