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泰和就在过道对面看着他。
判决书下了。
可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雨水从屋檐上滴下来，落在他脸颊上，冰凉凉的，让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他回头看秦骥，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喂……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
亲吻就可以证明秦骥对他有兴趣，他们至少能够平和地完成这次相亲，直到结婚。至少通过婚姻，他能为夏泰和换来些什么。
秦骥似乎没料到他的话，愣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声音也在发抖，那么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声线。
“你可不可以吻我？”他又问。
他不抱期望。
这个人冷冰冰的。
他们是百分百的陌生人。
他的死活与秦骥并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他的死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风雨更大。
他抓住衣领，想要让身体更暖和一些。
徒劳无功。
可是他还是做了。
像是他每一次对命运的挣扎，徒劳无功但是他还是做了——这是他对自己人生唯一负责的方式，是他为数不多能积攒起来的力量。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个时候，在雨水即将把他溺死之前，秦骥动了。
秦骥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燥柔软的手帕，擦拭他的脸颊。
雨还在下着。
电闪雷鸣。
这样的擦拭没有起到任何实质的作用。上一刻擦过的脸颊，下一刻已蓄满了雨水。
可是夏泽笙感觉到了手帕的温度。
是秦骥的体温。
秦骥托起他的脸颊，低声道：“别哭了。”
接着秦骥亲吻了他冰凉苍白的嘴唇。
在离开母亲后，第一次与人如此的亲近，秦骥的嘴唇像是有什么魔力，让人连意识都变得模糊。
我在哭吗？
夏泽笙在那一刻想。
他踮起脚尖，回吻了秦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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