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骥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有些走神。”他说,“是到晨跑的时间了对吧?我现在去。”
他按部就班地换了一身运动衣,从里面出来,又强调了一次:“我去晨跑。”
管家有些担忧地看他。
“夏先生走了。”管家说。
秦骥本来在系运动腕表,动作一顿。
“我知道。”他说。
过了片刻,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含义,又缓缓重复了一次:“我知道。”
夏泽笙走的时候,心里乱七八糟,各种情绪纷呈。
但是他向来不是悲春伤秋的人,选了一个摇滚歌单,音量放到最大,一路鬼哭狼嚎地跟着瞎唱,很快就上了入城的快速路。
回城的时间不很巧,刚到城市边缘便赶上了高峰期的大部队,挤在进城的车辆中走走停停。
周围的司机多有脑子进水的,乱开窜道。
介于偶像身份,到底还是没有开车窗骂街。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等他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负面的情绪已经抛了七七八八。
——虽然嗓子哑了,不过这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代价。
自泰和娱乐的人抄了他的家到现在三个月没有回家了,这会儿回来还有点不适应。里面打扫得挺干净,杭巍平时都会安排保洁过来定时清洁。
就是屋子空落落的,除了些无从安置的小摆件被堆在角落,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就跟他现在的心境似的。
想明白了,什么都能放下,干干净净地,轻装上阵。
卧室里只剩下个床垫,他也不嫌弃,从衣柜里找了一床被罩,铺上去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昨天晚上跟秦骥一夜鬼混,四点多爬起来在窗台旁边抽了一个多小时的烟,整夜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这会儿在自己家里。
忽然觉得相当安定。
这会儿再刷手机谁还敢拦他,哼。
很快。疲倦袭来。
但他还有一件事没做,夏泽笙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子打开了自己的账号,把自己的账户名称微调了一下。
改成了夏泽笙(单身进行时版)。
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半个小时后,他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键,接着杭巍气急败坏的吼声就从电话听筒里传过来。
“你赶紧给老子把你账户名改回来!!!”
夏泽笙的耳朵差点失聪,他还没反应过来,杭巍又继续在电话那头输出。
“你那个账户名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疯了!昨天解约热搜没上够是吧?!你上热搜也上点儿好的吧。怎么都是负面的!我是你爸还是你妈?!天天后面给你操这破心!”
夏泽笙神还在梦里,明明没有全醒,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安抚杭巍。
过了好一会儿,杭巍终于不再炸毛了。
夏泽笙也终于完全醒了。
“哥,怎么了?”他谨慎地问。
“怎么了?你账号什么意思?”杭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夏泽笙沉默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跟秦骥分手了。”
这事儿明显出乎杭巍的意料:“什么?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们要——我托儿都给你找了。”
“找什么托儿啊。”夏泽笙苦笑,“我昨天晚上就跟他说了。”
“那、那秦骥怎么说?”
“他如果给了正确答案,我能跟他分手?”夏泽笙反问。
这次轮到杭巍沉默了。
“没事儿啊。别慌,也别难过。完事儿有哥在。不就是个霸总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霸总满大街都是。再努努力,你自己当霸总嘛!”
夏泽笙被逗笑了。
“对,我自己就是霸总。”
“哎,这样就对了。你听哥的,把账户名改回来。”
“为什么?你不是支持我分吗?”
“这能一样吗?分手是分手,营业是营业啊。”
夏泽笙有点恍惚。
怎么,这两件事儿还能各论各的?
“你之前已婚的事实才把童鼎给你放的假消息压下去。多少人说你当时为了糊弄大众才官宣结婚。工作室给你买了多少水军才堵住这些人的嘴?你这才解约第二天就说要分手,是不是也太刻意了。你不怕反噬啊?”
“我这是真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