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没有开口,心中甚至生出一丝丝恐惧感,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却清楚这个男人真的有一言决断她们母子命运的能力,在某些方面这个男人的观点可比她的观点更为重要。
“咳咳咳,娘娘莫要误会,我实在没什么心思搅合到陛下的家事中去,我一个连朝堂都不想搅合的人,您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我了,母亲是孩子第一任老师,娘娘的一举一动对孩子影响颇深,手段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您真的希望孩子可以走上您期待的那条路,一颗恢弘正气的心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恢弘正气的心......”“大宁疆域辽阔,北至极北之地的北冥,南达岭南,东临大洋,西至泰西封,这偌大的天下靠手段是控制不住的,需要的是一颗包容宇内天下万物的心,心若是窄了,眼界自然窄了,眼界窄了路就窄了,当一个人的活动只能被限制在一个窄窄的路上,他所认为的天下又能有多大呢?”
“受教了......”薛凝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心悦诚服的表情,林寒这一番话压根不是针对孩子的而是对她说的,她身为大宁国母,若是连一颗包容天下的心都没有,如何以身作则,教育出一个心怀天下的孩子,她只看到了皇家权利争斗中的黑暗龌龊,她的天下也就只剩下皇宫那么大了,拿什么要求自己的孩子心中装下整个天下。
“这一次动荡,陛下胜局已定,这不是我为了振奋士气吹嘘出来的,而是一个事实,陛下让百姓食之有肉家中有粮,让天下读书人有施展抱负成就伟业的渠道平台,让各级官吏有施展才能青史留名的机会,让将校士卒有彪炳史册的可能,便是陛下此时一无所有,无我林寒相助,陛下也会被天下人抬到天下共主的位置上,娘娘可知这个事实有多么恐怖?
纵观史书便是秦皇汉武都做不到,也唯有三皇五帝有这般待遇......”林寒十分认真的看着薛凝,有些事情他需要考虑的并不是安危问题只是避嫌的问题,他更多的并不是害怕赵宏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给其他人一个闹事的由头,而这些个道理其他人可以不明了,但是身为赵宏的枕边人必须看的明白分的清楚。
而这些个道理整个天下也就他有资格教薛凝了......“大都督为何......”薛凝看着林寒,一时间却是不明白林寒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一条康庄大道近在娘娘面前,娘娘何故要舍近求远找一些个崎岖小道呢,虽然前人越是优秀对继任者来说会有些凭空的苛责,但是这一切来日方长,何必心急呢......如果娘娘真不知道孩子的未来是何样子,不妨看看陛下现在做的事情......便是我林寒手眼通天,一己之力也不及天下苍生所愿,不是么......”林寒指了指天边的霞光轻飘飘的说到,对于薛凝对于薛凝的孩子来说道路早就出现在眼前了,只是薛凝自己没有看到罢了。
“予明白了,这中原乱象便拜托大都督了......”薛凝顺着林寒所知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终于明白了林寒为什么和她说这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了,这是在告诉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孩子的老师,她大气恢弘母仪天下孩子自然不会是心胸狭隘之徒,父母心中装得下整个天下,孩子有样学样自然不会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以身作则这四个字听上去轻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何其难,林寒是希望孩子留在她身边的这几年,她可以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以身作则。
她也终于明白了不是这个天下变坏了,而是她的心境眼光出了问题。
“我回来不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么?
正巧玉儿小月这些日子也无趣的很,娘娘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她们走动走动,当然关于在下的事情,还希望娘娘可以保密,希望我这个惊喜可以让那些跳梁小丑满意......”林寒点了点头,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也就看薛凝自己的悟性了,莫名其妙的参与进了赵宏的家事里,他也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薛凝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同情起那些个站在林寒对立面的家伙了,不过平心而论和这个男人聊天的确让人心情轻松不少......“予听闻林府这些日子有不小的动作,大都督还是关注一二,啊,是予多言了,还望大都督莫要怪罪......”薛凝无意间看向了黄保,这才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提醒着林寒,只是说到一半之后意识到就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这个天下第一聪明的男人没有理由不知道才是,况且这个男人的母亲可就在林府......“我可以解释,不过怕是娘娘也不是很在乎这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