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铁教头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听了黄三保之言,信以为真。,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到了来日,用过午饭,同了三保来到韦云娘勾栏中来。三保吩咐排开酒筵,款待铁昂。师徒二人,你一杯,我一盏,只等周湘帆到来,要报昨日之仇。
再说周家众位英雄,个个磨拳擦掌。一到来日天明,各人梳洗已毕,湘帆吩咐莲卿好生在家静养,自己同了罗季芳、徐庆、徐鸣皋、杨小舫、狄洪道、包行恭、王能、李武、徐寿共十位弟兄,带了两个家人,一路来到兴隆楼上。湘帆吩咐酒保摆上两席佳肴,众弟兄入席饮酒。这日天气炎热,汗出如雨,众弟兄多不耐烦。鸣皋道:“常言夏不登楼,你看栏杆上,手都把不上去。”罗季芳道:“老二,何不移到下面厅上去罢?”周湘帆道:“还是楼上有些风吹。若到厅上,风息全无,更加气闷。”杨小舫指着楼下道:“罗大哥,你看店门对面杨树底下,倒十分爽快,风又好,日光又没。”季芳走到沿窗一看,拍手道:“我们都是呆子,舍了这仙境所在,倒来火箱里烘逼。”大叫:“酒保过来,把两席酒肴搬到杨树底下去!”鸣皋道:“你自只管搬去,我们就在此饮几杯儿,不用你费心。”
湘帆吩咐酒保,把这一席搬到下面树荫底下。罗季芳扯着众人道:“老二是怕风的,我们快去乘凉吃酒!”东扯西曳,拖了六七个,乃是杨小舫、包行恭、徐庆、徐寿、王能、李武,一同下楼,在杨树下团团一桌。周家二个家人,也溜了下来。众弟兄觉得凉快许多,大家高兴,猜拳行令,吃得杯盘狼藉,不觉日已衡山。
众人都有七八分酒意,徐庆道:“不知这厮因何不来,莫非已在里头?”湘帆的家人听得,便去韦妈家门首张头探脑。恰好韦妈开门出来,家人问道:“妈妈,昨日姓黄的来么?”韦妈伸着二个指头,向里面指了一指,便关门进去。家人慌忙报知众人。徐庆道:“谅来今日有二个人在里面,那一个约来就是铁昂了。”罗季芳道:“庆兄弟,我们何不进去,把他们扯下来打他一顿,省得老二动手。”徐庆道:“你休性急,且与四弟商议了进去。”季芳那里肯听,立起身就走。众人恐他弄坏了事,一齐赶过来时,罗季芳早已一脚将门踢去,直奔到里面去了。众弟兄只得跟他进去。
那呆子也不知利害,竟一直赶到厅上。只见一席酒上坐着三人,朝外的一个黑大汉,上首里一个紫脸汉子,下首陪着一个女子,旁边站着一个婆子、二个丫头。那婆子叫道:“阿呀,什么人打进来了!”那女子见了,连忙同丫头逃向里边去了。季芳不管好歹,直奔上来。那铁昂看见一个长大黑汉,直抢过来,声势十分凶勇,只道必然利害,便飞起一腿,将一席酒菜,连台连碗,向季芳直打过来。季芳见台子飞来,将手一格,那桌子掼向一边去了。只是那肴馔共酒,汤汤水水,淋得季芳一身,越发大怒,向铁昂一拳打来。铁昂将手格开拳头,趁势一掌打在季芳下颔之上,把个罗季芳好似稻草一般,向右首里直掼出去。恰好右边一个小小天井,两面是墙,两面是半窗,所以并无门户的,平日倾倒汤水的所在,总共只有一席之地,下面都是淤泥。说也好笑,那呆子照准了这个里头,直掼下去,跌一个仰面朝天,好似元宝一般,跌得十十足足一天井,没些空隙。季芳双手没个用力之处,那里挣得起来。
这里众人赶到里边,季芳恰好跌去。随后王能大怒,抢过来照准三保一拳。不料铁昂飞起一腿,把王能与季芳一般,说也真巧,也向着那小天井内跌将下去。季芳双手向下揿着,要想跳起来,怎奈四五寸厚的烂淤泥,如何用力?正在没法。忽见王能滴溜溜在墙角里落下来,大叫:“不要来,这里没空!”那王能也是仰面一交,跌在季芳上面,一手揿去,恰在季芳颈边,觉得滑腻腻的,连忙缩起来,恰巧把淤泥抹在季芳的胡子上。季芳道:“你这小王八,却把这东西我吃!”说着便抓了一大把臭淤泥,向王能嘴上只一噘,道:“叫你也上上口。”
那王能正在张着口,要挣扎起来,不提防他这一噘,只噘得满口淤泥,连忙吐时,那里吐得干净。思量把手指去抠时,自己两手也是淤泥,不觉已咽下许多,其味难受,其臭难闻,心头作恶起来,把方才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那罗季芳却在下面大笑。王能大怒道:“我是无心的,你却有意消遣我!”一阵恶心,腹中的酒菜又要窜出来。王能盛怒之下,也不管你师伯不师伯,便向季芳的面上吐去,吐得罗季芳满头满脸,淋淋漓漓,都是还料酒馔。不知酒馔这件东西,吃下去的时候,果然五香扑鼻,到了吐出来时,都是奇臭难闻。那罗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