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就是有意要给她难堪,要瞧她的狼狈,才能出了他当日的气。是以绣玥还是装作了一副被训斥的灰心丧气样子出来,“皇上所言极是,奴婢错了,奴婢一定改过,奴婢”
话被生生截断了,“从一进门就跟朕满口奴婢奴婢的,怎么,你是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懂这皇宫里的规矩?
朕瞧着,是话里话外,提点着朕给你抬位分呢。区区的答应位分,放不下你这个救朕的有功之人了?嗯?”
绣玥登时无措,慌道:“奴婢,嫔妾实在不敢,嫔妾无此心啊!”
虽然无端冤枉,她还是只能跪下了,“请皇上息怒,请皇上恕罪。”
善庆虽然在进宫的时候从她教引姑姑身上下了番功夫,宫里的规矩讲的一知半解,怕她在宫中盖过了钮祜禄秀瑶去,但这段时日在宫里她自己已留心记了好多,虽时不时出些纰漏,但奴婢这个称谓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不过是个答应的身份,称自己为皇上的奴婢又有何不妥?谁知皇帝竟这般计较,在言语上百般挑她的不是。
绣玥跪着,奈何皇上是天子,捏着她满门的命脉,他说她对就是对,他说错谁又敢质疑。自打皇上来到延禧宫,这一晚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赔百般的不是,如今实在是心累了。
这会儿她心里有点想要放弃挣扎求存,皇上要治罪,她只管担着就是了。
跪了一会儿,料想的圣上的斥责迟迟没来,反而是听见头顶上传下来的声音:“既然你如此人心不足,话里话外惦记,明日便令皇后晓谕六宫,晋了你为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