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烈出于怎样的心态,没人去着重考虑,话语间对赵尚书咄咄逼人,已然让众人兴奋不已,试想,在武道一途造诣非凡的老爷子召集徒子徒孙前来京都,岂不就是护犊情深!任是谁,有这样一个长辈时时庇护,也是让人喜不自胜更是心里幸福满满。
吴江和张康哥俩,兴冲冲地跑进了祚晨屋里,兴奋溢于言表。
“那岂不是说府里不几天就热闹了?”
“那是!”张康微微抬起下巴,好似与他有很大功劳一般。
“就是那老头赵鹏飞看起来有点可怜,被老爷子一番训斥灰溜溜地出了府。”或许是有感于他及时阻止械斗,避免了己方过多的流血丧生,吴江想起赵鹏飞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地起了恻隐之心,说完,合着他们三人笑了笑,心里也是清楚,老爷子此举必然有他的道理。
祚晨呵呵笑着,放下手里的竹筒,望着张有财说道:“一直想着能够壮大实力,没想到老爷子不显山漏水竟然有那么多徒子徒孙,也算是解了咱的燃眉之急。”
“说是这般说,真的能为你所用?”张有财微微一顿,说道。
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祚晨讪讪地笑着,“那张叔有的事情做了,这几天忙完了,您也好动身了。”
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张有财心想,可算是让你逮着机会了,目前人手够用了终是把招兵买马的事情提上了议程。
“动身?到哪?”
吴江疑惑着,还未等祚晨作答,小厮已然迈步进屋,躬身道:“公子,老爷子让您到他屋里去一趟。”
不会是一通邪火没尽兴,又要找我的不自在吧?祚晨心里七上八下姗姗地进屋,见老爷子脸色还算是正常,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道:“爷爷,孙儿来了。”
“嗯,坐吧。张有财他们跟你说过了?”
祚晨暗暗咋舌不已,他仨说是躲在屋外偷听,还是被老爷子发觉了,看来盛怒之下的刘烈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屋外的风吹草动尽在他的察觉之中。
“他们说是,您要将弟子召集进京都。”祚晨如实回答着,没敢坐下,趋步向前为老爷子斟上了茶水。
“都有妻儿老小,他们可以满足我的一己之私来京都,我岂能安心?”刘烈放下茶杯,起身扶住祚晨的肩头,“你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爷爷需要你的真心话做出决断。”
受老爷子情绪感染,祚晨也是五味杂陈,能够猜到老爷子的决断,那将会有很多家庭为了一己之私骨肉分离,或是永别,无论是己方或是他方。高尚的理由或是目标会让人前仆后继,一己之私只会是亲情的牵绊。很明显,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在他心里万分不舍,因此要祚晨给他一个心安的理由。
让人跟着自己平白送命,或者是背井离乡完全出自对老爷子敬重或是感恩,自己又能给他们什么,或者是能够保障他们什么?祚晨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这和边关将士的心态不同,保家卫国琅琅上口,一己之私算得了什么?
“嗯?……可别说你只是为了快意人生,那……将会有很多人跟着你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刘烈见祚晨默不作声,嘴上说着,蹙紧眉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祚晨,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这小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对敌手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比起年轻时的自己更有过之,只是这般不依不挠的行事作风也必将惹起更多人的敌视,不说现有的敌手,每次命丧其手的家人好友,岂会善罢甘休?
“爷爷,孙儿也不想让人跟我受到无妄之灾,也没想着惹事生端快意人生,只是期望家人和跟我在一起的人过的更好更开心快乐,可是却总有人作梗或是想要利用于我,能有什么法子?想着远离京都到外域发展,更是难上加难,就是过皇上那道关都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也是让孙儿心有不甘,更别说那李子钦和一班别有用心之人。”祚晨仰头望着刘烈,心里满满的尽是委屈。
李子钦作梗,是刘尚武和他恩怨的延伸,皇上以及其他别有用心亦是上一辈子恩怨所化,活在人与人交际共存的环境之下,谁能把每一件事捋顺的一清二白,恩怨是非又怎能三言两语解释的黑白分明。就说和刘烈相交甚好的赵鹏飞与庆亲王爷,事关重大之时尚且踌躇不前尽想着各自的妻儿老小,刘烈即便是心有怨言,何尝不是心有感触?
“唉!……”刘烈长叹一声,心里莫名地感觉堵得慌,事态发展即便是百般阻滞,也是于事无补。别有用心之辈推波助澜是关键原由,尽量别被巨浪掀翻卷的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