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吴江和张氏兄弟俩对于制成的炸药,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识,虽然在他们手中第一次炸响的,只是类似于爆仗一样的东西,依然让这三人兴奋难耐一夜也没有睡的安稳,天光未亮便起了床聚到了祚晨屋外,踌躇着愣是不好意思将祚晨唤醒,心里却又像是百爪挠心一般期望尽快明白制作方法。
这是怎样一种求知若渴?此时,也只有这仨货心知肚明了。
好在,这段时间因老爷子的入住,祚晨也不敢过分贪睡,总是在天光微亮之时便起床习武。打开房门的祚晨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个情况?三条直戳戳的汉子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齐齐注视着他。
“…这么…早,我要去练功……”祚晨低估了这三人的求知欲望,一时之间说话也结巴了。
“您先去练着,我们仨进屋等会。”张康不由分说,拽着俩人的胳膊就进了屋。
如此心急火燎,还能跑了不成?撇了撇嘴的祚晨腹诽着,走到老爷子的院落练着功也是心绪不宁,可别玩的兴起惹出事端来,那可就不妙了。
祚晨的担心不无道理,好奇于新奇的事物,往往伴之的便是控制欲望,火药的特殊性往往在没有展现其威力时极为平和,一旦遇到明火将是不可收拾的局面,练了一阵子总觉得心绪不宁,匆匆收了功瞄了一眼老爷子紧闭的房门,风一样跑回他的院落。
许是,早晨的阳光不太充分,这仨货将火药倒出一小捧,散在屋外的石阶上,像是盯着蚂蚁搬家一般目不转睛的观看着,张康脸上已是黑黢黢的模样,也没人耻笑他自己更是毫无自觉。
“怎么个情况这是?”看到张康的表情,祚晨忍俊不禁。
“什么怎么了?”张康抬起头,黑黢黢的脸上茫然的神色依然清晰可辨,徒自眨着眼睛越发的眼光铮亮。
终是忍不住了,吴江和张有财刚直起了身子,又笑弯了腰。原来这仨货在屋里时看不清楚,点着蜡烛由张康手持着压低身子端详,不成想浓烟突起将张康的脸熏了个黢黑。
四个人一时之间笑成一团,绝无幸免的,张有财和吴江每人挨了张康一脚。
“整天嘻嘻哈哈成何体统!祚晨,跟我来一下!”不知何时老爷子出现在辕门口,虎着个脸一声呵斥,吓得众人戛然而止,讪讪笑着束手而立哪还敢轻言放狂。
老爷子的到来犹如定海神针,让人心里踏实的同时更是束手束脚,众人有时想想真是不舒服,简直比军营里还拘谨,好歹那时大将军权当视而不见,只要不过火还是很欢快,这倒好,见了老爷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的战战兢兢,到底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讨得他高兴欢心,特别是张康等几个酒虫,哪里还敢偷偷喝上一口酒,上了饭桌只有看着酒壶流哈喇子的份。
“都这般时辰了,你姑父没回府,说明……皇上今日正常临朝听政了。”
搞不懂老爷子的心思,祚晨只有听之的份,见老爷子不经意的瞅了他一眼,慌不迭的站直了身子,知道老爷子最不喜欢站没站相坐没坐样。
“我估计……”老刘头仰起头,微微一顿又说道:“这次跟你火烧李子钦寝楼不同,皇上总得顾及皇室的尊严,堂堂靖亲王府差点被夷为平地,没个说法岂不是拿皇权威仪当成了儿戏?这人呐!有时真是很无奈!明明彼此烦的要了命般不待见,偏偏还得顾及那些个虚无缥缈的尊严。”
祚晨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如此感慨,更是揣摩不透这番话的具体用意,踌躇着也不知怎么接话的好,好在老爷子也没打算听他说话,自顾自得给祚晨安排了一番。
“你小子有御字令牌,关键时候总是可以派上用场,洗漱穿戴整齐了去面见皇上吧!”
“爷爷,您的意思是?”
老刘头瞥了祚晨一眼,心说这还没弄明白,这段时间在京都怎么就混的风生水起了?看来心思慎密,还得千锤百炼才行,如是想着,不由得语气更是舒缓,“还能怎样,负荆请罪也好给他皇上一个台阶下,已经占得便宜还想着不留后路,那可是会留下太多祸端,既然我都无法解决的矛盾,就让皇上和靖亲王爷哥俩去交涉得了,管他狗咬狗一嘴毛,跟我们有何相干!”
“主动承认,皇上会轻易放过我?”听了老爷子的主意,祚晨心里已经开始暗暗叫苦,本意想着谁也没有抓着把柄,徒自猜想也没法治罪于己。如此主动承认,会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从而推波助澜对己不利。
“安泰的天下是皇上的,哪个想要反水注定没有好下场!也就是说,跟皇上打好关系就有了功不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