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庆亲王爷心里郁闷无比,“龙犄”没得见不说,刘尚武更是一问三不知。
倒不是心里期望着得到“龙犄”,隐隐地觉得事情好似颇为蹊跷,想来那等事物怎能轻易流出宫门?一看究竟到底是否真的“龙犄”,却是实情。
直把个庆亲王爷等的心焦难耐日上三竿也不见刘祚晨的影儿。
刘尚武何尝不是如此,一夜没见儿子更是睡的不踏实。早朝时一番打探孙公公之后得知,竟是送如萱公主进宫之后再没出宫,说是被皇上留在宫中,在御前喝了半宿的茶,君臣二人尚且相谈甚欢。
这是个什么情况?刘尚武心里疑惑着,脑子里乱糟糟地已是没了头绪,一个毛头小子被皇上如此待见,已然被封官进爵又与皇上秉烛夜谈,真不知他俩哪一个才是卖“假药”的骗子!更是不知是否查出盗“龙犄”出宫之人。
……
午时未到,靖亲王府已是热闹非凡。
“侄儿,给皇叔请安。”
“嗯!……起来我有话问你。”荣亲王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庆亲王爷眉头挑了一下,将眼皮耷拉下来盖住了浑浊的双眼中凌厉的目光。
该来的终归要来!庆亲王爷忖量着,与靖亲王爷对视一眼,落座,恭声说道:“皇叔您问话,小侄自当知无不言。”
“据说……,那刘祚晨要送你一把匕首?”
“……这,确有此事。不过……,侄儿出府时才得以见到那刘祚晨,因而来的就有些晚了。”回着话的庆亲王爷,心说,果不其然那管事飞快地将消息传回了府中,现如今估摸是都在寻思着那把匕首的去向。“那匕首,被皇上半路截了去,皇上心里高兴,留他于宫中住了一晚。”
“哦?竟然……又生波折?”说完,荣亲王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让本就挺长的脸又拉长了三分。
想起适才在庆亲王府见到刘祚晨,庆亲王爷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那小子竟然跟他说匕首被皇上看中,回头见到别的稀罕宝贝重新补一个给他。
这算什么事?!这叫什么话!?
最可恨的是,庆亲王爷连那匕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也未曾见到。不过,昨日听刘尚武的说法,到的确是“龙犄”无疑,是被叫做张康的随从于大街上买到,看那张康的神情也绝对没有假。
关键是,庆亲王爷不相信刘尚武会欺骗于他,倘若刘尚武存心欺骗,必然从话语间露出些微端倪。只要有一丁点的破绽露出,事关重大必有它想。庆亲王爷看得出来,他刘尚武因为与刘祚晨会面仓促,没有得到足够的暗示话语间尽是闪烁其词,这毋庸置疑。
“皇叔,您如何看待此事?”靖亲王爷笑吟吟地看着老皇叔,心里腹诽着,您可真能装,除了你,谁还有那本事从宫中弄出那等重要的物件?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荣亲王岂会不知他的心思?郁闷地“哼”了一声,说道:“此事依老身看……,估计是宫中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所为,应该是不存在蹊跷之时。”
“没有蹊跷?依侄儿来看未必?”
庆亲王爷是目前三人当中最有话语权之人,毕竟事情因他而起疑,此时他如此说法,顿时让四只眼睛齐齐注视过去。
“说说看……,你看出来什么猫腻?”排除是宫中奴才不长眼,此时的荣亲王嫌疑最大,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还他一个清白,也正是他目前最为期待之事。被人无端猜忌背上黑锅,可不是什么值得荣耀与开心的事情。
“‘龙犄’的重要性自不必说,普通奴才应该接触不到,这是事实。再者,‘龙犄’丢失一月有余,皇上毫无所查,思虑不到与放心存放的安全性毋庸置疑,即便如此亦是被盗出宫廷,岂不是蹊跷?”
庆亲王爷的分析,其实在没有得到匕首就是“龙犄”之前,这都是个人所思虑的问题,正是存在着这样的疑点,庆亲王爷怀疑是眼前两人之一,或是共同谋划之事。
而靖亲王爷也是基于此,怀疑是老皇叔终是耐不住寂寞,筹谋着开始有所动作了。
无论如何猜测推断,都没有人相信除了荣亲王,还有何人能够有如此能力,包括暗地的势力。
觉察出两个侄子双眼看向自己,荣亲王想要解释,却没有任何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俩,自己的势力彼此心知肚明。荣亲王看似平静的脸面,其实内心里已是烦躁不堪,抬起头看向庆亲王爷,“这些……,说明不了最终问题。不如……将问题反过来看,如此会对谁有益处。”
这,的确是有效的办法,或许真能找到事情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