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对政局敏感度较高的官员,隐隐地已经可以嗅到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陡然间,京都城看似懈怠实则紧锣密鼓地调派人手充斥各大司,通过关系还是轻易可以得到消息。文官们战战兢兢之际,又想到多年前。不害怕?显然是假话,不明不白被人摘了顶戴花翎事小,连着脑袋一起被摘掉,再不知道吸取教训,那可真是白活了!
曾经的深刻教训,还有不长脑子的文职官员?善于察颜观色揣摩心思不正是他们的拿手本事?何况历历在目的过往并不是太久远。
受到牵连罢官丢掉脑袋之人有之,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的官员亦有不少。隐隐地,就是有那么一条界限能够分隔开来不是?于是乎,不论文职、武官,挤破脑袋地跟李子钦与徐载波拉近关系,也就顺理成章。
早先还颇为隐晦指出荣亲王包藏祸心,随着事态的发展业已慢慢公然公开言论了。
剑拔驽张,荣亲王自身越发能够感受到来自皇城的威压。
这才刚刚将消息传递出京都城,皇城内立刻有所行动让他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不知道皇上的举措是否针对自己,更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不论如何,活下去的愿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风,随着入深的隆冬让人感到渗进骨头的冷!屋里架着两个火盆,依然让庆亲王感觉不到暖意。
“再加点炭火!”吩咐着侍从,荣亲王将双手揣进袖笼里,侄子靖亲王回话说是一会就到,这都接近午时还不见人影儿,望向屋外,眉头越发皱成了疙瘩。
侍从鼻尖、额头渗出的细汗,在炭火映照下发出晶莹的光。对于荣亲王的安排,他满是无奈,轻轻放进火盆几块木炭,插进火盆的火钳轻轻一拨弄,便飞起一蓬火花,不见太旺的火势温度却是升高不少。
阴霾的天空,终是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随着劲风透过未曾掩好的房门挤进屋里,瞬时便化成了水。紧了紧袍子转过身子,荣亲王能感觉出火盆传来的温度烤的脸颊发紧,却仍然感觉由心里往外透出冷意。
他想,现在的自己就像屋外的雪花,没着没落的被风卷起来翻着个儿又抛下,就算是落到地上,扔会被重新卷起再狠狠地抛到地上。
缓缓闭上眼睛,荣亲王感觉很疲惫,从内心深处渗透出的疲惫!
一阵寒风刮进屋里,让他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骤然睁开的双眼精光四射,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扰他心神。见是盼望一上午才出现在眼前的侄子,缓缓闭上眼睛重开睁开时,已然敛去了腾腾杀机。
“皇叔!小侄给您老见礼!”
姗姗来迟的靖亲王爷,话语间明显有失恭敬。
以往,他皆是恭敬地说道:小侄,拜见皇叔您老人家!
若在平时,心性暴烈的荣亲王或许会拂袖而去,也许会高声诘责他一番。但此时,眉梢连着嘴角连续跳动几下,却是未曾表现出半分的反感情绪。
孤掌难鸣的道理,荣亲王懂得!
“嗯!……走到府上来这么久,想必也有些累了,坐下说话。”
话一出口,连荣亲王自己都有些吃惊,对不恭敬之辈,何时自己变得如此和蔼可亲了?以前,为何未曾发觉?
一腚跌进椅子里,靖亲王爷自然能听出荣亲王的弦外之音,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呵呵笑着也不言语。心里徒自想着,都这般时候了,还以为是平常进府求着你的光景!?
暗暗地摇头不已,荣亲王心说,难怪你小子半辈子一事无成,就这有失沉稳的举止就输了当今皇上七分,还谈什么霸业与江山?
荣亲王低垂着眉毛,双眼微微眯着就像是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老猫,在靖亲王爷看来,这就是他故作深沉。冷冷一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皇叔唤小侄前来,可是有所安排或是……”
才不相信这小子没有听到闲言碎语,荣亲王又感到眼角黏黏稠稠地难受,最近肝火上涌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眼屎让他很是心烦,掏出手绢仔仔细细地採拭一番,抬起眼注视着身旁的侄子良久,向侍立在旁的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离开屋子时,又将夹着雪花的寒风放进了屋,令荣亲王刚刚忘却的寒意,又浮上了心头。
“诸位推波助澜之辈的话,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对于皇叔的话,显然,靖亲王也不甚满意,撇着八万嘴,道:“皇叔是说听听侄儿的想法?并非是想要侄儿的鼎力支持?”
还有多少年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