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修整堤坝的一应费用,朝廷应该是尚未到账,你来告诉本皇子,是如何解决这一矛盾的。”
陈胜颐指气使,陈永锋却不得不作答,“回皇子殿下,一应费用支出都出自刘侍郎之手,绝无虚假。
“哦……”应道一声,扬着下巴斜睨了刘祚晨一眼,陈胜缓声道:“你,明日辰时来见我。”话毕,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二皇子这幅德行,很让刘祚晨和陈永锋哥俩厌恶透顶,眼巴巴地看着人家袖子一甩无尽洒脱,只有干瞪眼的份,心中怨愤不假,还敢上前给他两耳刮子?
“这……就是二皇子殿下?”
“嗯!付宜成派人通知我说是二皇子到堤坝上巡查,应该是不假。”说着,刘祚晨看了一眼稍远处高大的石碑,撇了撇嘴巴,“走,回寓所准备几个好菜,咱也喝上一壶。”
主动想要喝酒可是仅见,迟疑地伍六一皱起眉头捏了捏鼻子,陈永锋也是愕然,二人一时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走了几步,刘祚晨发觉这俩货怔在当地,意兴阑珊地转过身子,“别人心里不高兴,我有何理由不爽快,难道你俩心里也郁闷?”
“噢!……”陈、伍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暗道:佛爷吹灯,佛爷不服佛!
紧撵几步,伍六一疑惑地问,“在堤坝上见也见了,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还要明日辰时?”
“审问犯人,不得准备准备材料也得详尽听听佐证?”
远远地,诸位官员听不到两帮人说了什么,并不融洽地氛围却是看得真切,都是官场厮杀的老手,这点端倪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心中尚有疑惑想不甚明了,一个大舅哥一个妹夫,关系为何这般生分像是颇有隔阂一般,普通官员相见都彼此照顾着脸面,这俩货倒好,死活黏不到一起地感觉。
瞅了个机会,窦波靠近袁毅低声问道:“袁大人,你如何看?”
颌下那一绺山羊胡子,最近心烦之下揪下来不少,此时更显稀稀拉拉,又拈下来几颗在两指间,袁毅看着就有些心痛,“谁知道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满心希望他能有个比较中肯的说法,竟然是这样一句废话,窦波不禁更是忧心忡忡,暗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半点不假!看来霍州的同僚皆在紧张地想着对策了。
要站在哪个行列之中呢?
皇子那里定然是行不通,付宜成的手下死伤惨重,窦波相信第一个被拿来开刀之人,就应该是他自己了。
刘祚晨那里?多日来的观察,人家根本就不屑于为伍。
暗暗地叹了口气,脸上不动声色的窦波,向袁毅拱了拱手没再说话便急匆匆地回军营了,早做安排以防不测很有必要,实在没有活路了,鱼死也得让其网破。
这他娘的还没有所动作呢!个个如履薄冰一般,都他娘的早做什么去了?望着窦波绝尘而去,袁毅腹诽着左盼右顾一番低头钻进轿子里,“回府。”
一时繁乱不堪地堤坝来路,瞬间人迹全无,要么是各回各府,要么是各回各家。商量一番也好,思量一番也罢,霍州城此时的政局隐隐动荡,站好队这时就显得尤为重要。
官场如此,太平公主的深宅之中,姑、侄俩也在长谈。
“你是说,陈胜会于夜间有所动作,先将霍州驻军给收拾喽。”
点了点头,陈康说道:“无伦战力如何,霍州驻军终究算是一只拥有朝廷诸多物资的军队,规模不容小觑!小侄早已安排妥当,要将其收入麾下。”
盯着他的眼睛良久,太平公主缓缓问道:“你说……早已安排妥当?”
话毕,太平公主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这陈康就这一手就比他老子强上不少,重新拉起一支队伍需要不菲的代价,谁心里也明镜一般。如此这般轻易将一只几万驻兵收入麾下,可以算是凭空捡了一个大便宜,事成,相信陈擎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只是,被侄子暗箱操作了不短的日子,这时才道出了实情,隐隐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被欺骗、利用的感觉袭上心头,却又无法宣诸于口,太平公主知道,自己何尝不是也在利用陈康。
“是!从姑姑您计划开始,侄儿便是结合着向这一目标实施,相信,用不多长时间,陈擎便会对我等四处围剿,没有一战之力,还不成了他砧板上的肉?!”
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太平公主知道,对于收取霍州驻军,他是志在必得。
“有些好奇,你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