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了一夜,无法入眠的人有多少无人知悉。
刘祚晨知道,他是一夜睁眼到大天亮。
“公子,我陪你去……”
伍六一这厮,看来也是担了一夜心思,双眼布满血丝薄薄的眼皮更是红肿,像烂桃。
“去打架?咱俩也不够人手…”
“招呼着兄弟们……”
“你回屋睡会不好吗?大兄弟。”
“呃……,好。”有些手足无措,伍六一眼巴巴地看着刘祚晨跃上马背,讪讪地笑着对门阍道:“还真是困,公子一眼便看了出来。”
……
等待通禀的时间,刘祚晨仔细看了看四周,没有想象中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寓所外显得很是稀松平常,好似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
“刘大人,殿下说是让您稍等,有点事情正在处理。”
对传话之人点点头,刘祚晨暗说,一夜没得消停要处理的事儿应该是不少,心里仍然难免牢骚满腹,就将老子给凉在门外,怎么也得招呼到屋里偏房稍等片刻才能说的过去吧?想着,侧目看看天色一片灰暗,不由得更是倍感压抑。
一刻,两刻……,直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见到先前传话之人的身影。
“让您久等了刘大人,殿下传您……”
“看来是将事情处理结束了?”听到“传您”,刘祚晨便打断了他的话,问着。
“回刘大人,小的这就不知了。”
看着他微微笑着眨动着双眼,让刘祚晨很是怀疑,这就是陈胜刻意为之,这么久,除了天空偶尔叽叽喳喳飞过的觅食麻雀,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跟活人见不到的鬼魂商谈事情?朗朗乾坤,刘祚晨可是不信那个邪!
到得前厅,眼见得陈胜靴帽整齐踞座在宽大的虎皮椅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睡是醒,刘祚晨朗声道:“下官刘祚晨,见过皇子殿下。”
像是猛然间被他的大声惊醒,骤然睁开了双眼的陈胜,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道:“看你神情,这一夜睡得应该不错。”
眼睛瞎了,你!老子临出门还对着镜子看了看,双眼满是血丝,这就叫是睡得不错?!腹诽着,刘祚晨抬起手搓了搓双眼,“夜里,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狗吠声,一夜未寐。”
“狗吠?!”陈胜眯起双眼,欲极力从刘祚晨的神情上看出他嘴里的“狗”是意有所指,还是实话实说。
“就是。或许这一片没狗,殿下未曾听到,下官寓所那里的狗真是叫嚣了一整夜。”
陈胜绝对不相信,昨夜一番大动干戈他刘祚晨会毫不知情,傻鸭子一样愣是往狗身上扯,还不就是装傻充愣?如是想着,微微一笑,说道:“受到惊吓,畜生难免心里惧怕,就那挥散不去的血腥味,还能不让它们难以安静?为何睡得不安稳,你……也心里不安?”
和畜生相提并论,令刘祚晨心头无名火气,话说到这份上了,装傻就显得不太明智,脸色也凝重起来,道:“殿下,下官很是敬佩您快刀斩乱麻般的果断,睿智!大手笔!别说是毫无人性的畜生心里惧怕,就是好旦旦的人也得心生警醒,多行不义必自毙!”
彼此,都在表明一种态度,更是在试探。
早有打算的陈胜刻意让刘祚晨辰时来见,就是要通过夜里一番杀戮,看看他是怎样一副神情。陈胜相信,刘祚晨真要有不轨的居心,必然有所警觉接着便会有所动作,那时抓住其把柄,必定让其粉身碎骨。
骨子里,陈胜就很不喜欢刘祚晨,不喜欢他声名赫赫的经商才华,更不喜欢他在京都城造成的一系列轰动!一个陈家统御江山里的跳梁小丑罢了,有何理由嚣张,有何理由将皇亲贵戚踩在脚下,有何理由将皇室三兄弟比了下去。
若是这些尚可忍耐的话,图谋不轨与叛逆罪臣陈康交往甚密,更是自寻死路!
自打得到消息,陈康在霍州城活动,陈胜心里便隐隐有不妙地预感,陈胜御下将士死伤惨重,正是养精蓄锐招揽将士之际,接着一则消息说是付宜成三千兵卒被霍州驻军大败,且死伤惨重,更加断定了他最初的设想。
条条消息得到汇总,刘祚晨总是掺杂其中,结合着边关徐载波传到京都的讯息,陈胜爷俩一致认为——不可养虎为患!按照陈擎的想法,刘家身份、地位以及威望都有异与其他,抓住其不轨的确凿证据公之于众,让追随者闭嘴,以彰显皇族尊严不可侵犯。
对于父皇的决断,陈胜其深感优柔寡断,哪用得着这般繁琐?该杀就杀,才是霸者风范,倘若不以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