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辰搂着舞女,坐在前排两个位置略中一些,透过车前窗盯着周青山的车尾灯。
这一开就是十几分钟。
当车进入东平路时,司机发现前面的车开始减速了,他正要跟着减速,沈炼辰却立刻道:“正常的开过去,不要转头观察。”
那边似有辆车停在栋两层洋楼边上,正对自己。
司机便听他的,沈炼辰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舞女身躯忽然有点僵硬,估计是紧张。
他抬起了些帽子,忽然侧身低下头去。
蔓蔓一惊之后猫眼扑闪的看着他。
她发现沈炼辰的一双眼正狼似的擦着礼帽的下沿盯着外边。
英俊男人的唇间火热,隐约有烟草的味道传来。
被他有力的手臂怀抱的蔓蔓,看着好似暧昧其实无情的他,忽然有点伤心。
就在这时,沈炼辰猛亲过来,蔓蔓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便本能闭上了眼。
但沈炼辰的眼睛还睁着。
他撇向后方,心里很是震惊。
因为他路过时,那辆停在洋楼门外的车的车窗是打开的,而车里坐着的人居然是乔文远。
被追踪的人在巴黎饭店的时候,和“厚德兄”说是来遇孙发奎的。
孙发奎是党务调查科的人并且是举证看到自己的人,乔文远则是派自己在特定时间抵达特定地点的人。
而乔文远的身份还是军情处上海站站长副官。
被追踪的陌生人是什么身份暂且不问,孙发奎和乔文远居然夜间在法租界密会,他们要干什么?
车相距渐远,沈炼辰眨眨眼,忽然感觉被自己叼住菇凉好甜。
得,反正用党国的钱泡妞,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他便认真折腾起来。
半响后,这畜生才抬头,却取笑人家说道:“我说你会不会亲啊,木头似的,我还以为我在啃猪蹄呢!”
蔓蔓无奈的呻吟了声,顾不得发型将头埋进他怀里,含糊着说:“少爷,您别玩我了好吗?”
她是真怕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真有些对他心动了。
司机跟着她称呼沈炼辰,问:“少爷,现在我们去哪儿啊。”
“去特么大世界喝酒去!”沈炼辰哈哈一笑。
今天的收获让他很振奋。
苏友荣的死肯定是个局,但出手的人是谁他一直不能确定。
余乐行之所以安排沈炼辰躲进法租界而不是去南京,留在上海。
一是为迷惑对方声东击西。
其次就为破开迷雾,硬钢对手。
不过,余乐行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实在不行也只能让沈炼辰背负罪名销声匿迹,因为能布下这种局的人哪这么好抓。
谁知沈炼辰在法租界里,没听他的话老实待着。
树挪死人挪活,打探情报也一样。
沈炼辰窜出来花天酒地其实为随机的看看机遇,竟还真让他碰到了一点诡异。
看到沈炼辰又有些走神,蔓蔓觉得被冷落了,撅起嘴说:“少爷,您又在想什么呢,你刚刚那样子真怕人。”
老司机在前面冷笑,装吧你,一点朱唇万人尝你怕什么呀。
蔓蔓怕的其实是沈炼辰查探情况时,藏在帽檐下的那双眼。
沈炼辰拍拍她旗袍下珠圆玉润的腿:“我在想怎么打开门。”
“什么门?”蔓蔓随即恍然,女孩被这厮撩拨的几乎发疯,气的掐他:“不正经的坏种。”
沈炼辰哈哈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盘算,怎么根据这个线索解开扣子。
如今他和余乐行的联系,暂还不能走电话,只能等过几天风声略小后再说。
换做真正的沈炼辰此刻估计该慌成狗,现在的他却看不上那便宜姐夫的本事,他更喜欢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管束的自由发挥。
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娱乐场门外,沈炼辰任由蔓蔓挽着下车走过门厅内的哈哈镜墙。
他们停着看灯光下镜内的光怪陆离时,身后多出几个女人搂着自己的男人略带夸张的笑着,其中一个忽然喊道:“哎呀巧了,您也在。”
沈炼辰眉头微皱,怎么会是无处不在陈大有!
陈大有今天一身中年商贾打扮,摘下礼帽微微欠身:“您是来看戏的?”
“给老子滚边上去,别烦我,不然,死!”沈炼辰说。
他说的是真心话。
陈大有立马晕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