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
黄包车带惯性跑会省力些,孙师傅心想今天连遇好人连连道:“谢谢您。”
换做一般人不会多想什么,但沈炼辰发现那个人无论是和孙师傅打招呼还是低头弄包,都微侧着身。
这分明是种遮盖自己形象的技巧。
沈炼辰立刻摸出怀表假装看时间,其实余光扫过对方的脸,这下他意外了,这厮居然是和“厚德兄”吃饭的那个秃子。
秃子现在有头发了不算,还换了身中山装。
要不是那双特别的眉毛,以沈炼辰辨认关键人物的本事都未必能认得出他来。
啪,他将怀表收起,略尖起嗓子催促孙师傅:“再快点,阿拉困特。”
“好好,您坐好,保证不耽误您。”
周青山侧耳听他们的对话,放下心来走过马路来到了恒顺药店前。
他左右看看,轻轻一推门便打开。
恒顺药店的张掌柜早在里面恭候,等他进门说出暗语立刻带他往后走。
而这时,沈炼辰一拍大腿,因为他想起来了。
孙师傅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刚要问,身后传来句“你跑你的,我想点事”,他便埋头继续跑。
他并不知道此刻车内这位客人脸色已变的古怪万分。
沈炼辰看过的教材里含有大量二战往昔。
上海地下党的成败诸事是重点之一。
他现在记起来了资料上的有段文字,内容是说在1928年,经历四一二后我党在上海再建据点。
其中宝山路的恒顺药店因为苏北根据地的战士购买药物,遭到国民党特务的算计,导致多名地下党领导人被捕牺牲…。
这是历史,却又是现在。
要见孙发奎的人既出现在这里,这货就是算计地下党的人吗?
还是说他也是个牺牲的革命前辈。
他再想,孙发奎乔文远等是此案的主事人,还是被算计的地下党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