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辰不禁怀念自己的便宜姐夫余乐行,最起码他肯定不是地下党,完全都不要猜。
今天这么多的变故,把沈炼辰的计划搅的一塌糊涂,沈炼辰干脆连那栋洋楼也不忙去了,他得回蔓蔓的床上好好的把事情先捋一捋。
情报工作不是吃喝玩乐,稍微有个疏忽就会害死无数的人。
苏北根据地的同志们既然急于购药,那就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沈炼辰希望能改变他们既定的命运。
车到了巷口,沈炼辰摸了张十块钱递给孙师傅:“拿着吧,辛苦你了。”然后叮嘱孙师傅:“我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老杀才到处找我呢,你就当没见过我知道不?”
“是是是,您放心,回头人家问,我说您在霞飞路上的车。”
底层的小人物有他们的自保之道,不多嘴不多事,只求穿的暖吃的饱。
沈炼辰很放心他的承诺。
但他看着寒夜中跑的头蒸白气的中年人,沈炼辰不知道当一二八来临时他会怎么样,就算他能熬过一二八,后面还有漫长的战争岁月以及无尽的苦难在等着。
那些该死的日本人啊!
以及狗汉奸!
刘沛!等老子忙完这些破事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炼辰紧了紧拳头便转身走进巷内,因为他不忍再看车夫老孙满脸的笑容。
当蔓蔓惊喜的看到他回来时,陈大有和张掌柜还在说他。
“他是余乐行的小舅子,今年才来的上海,目前在军情处跑腿。”
陈大有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后,张掌柜分析:“这么说他不是有意盯着你的。”
“但他既然看到我,以后我还是少来吧。”
不知道怎么的,陈大有对沈炼辰有种天生的顾忌。
这种感觉大概是从他目睹沈炼辰利索的将日谍拿下时就有了,然后在被敲诈后达到了顶峰。
陈大有随即向张掌柜了解药品供货商今天来商讨的过程。
在磺胺和盘尼西宁(青霉素)还没有出世的年代,云南白药这些东西在缺医少药的根据地一样珍贵。
宁汉合流后表面一统江山的常凯申正全力以赴的对付我党。
和首都仅隔了道长江的苏北根据地的压力日益增大。
许多东西往往有钱都买不到。
所以面对这份诱惑,张掌柜舍不得放,陈大有因此更惭愧,最终他说:“我再想想办法。”
“你可别胡来,你的地位对我们更加重要,老陈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当然落在沈炼辰手里的那笔钱,你还是得要回来的。”
“那是当然,再不行我就把他在法租界的情况捅给党务调查科。”陈大有也是急了眼了。
张掌柜劝道:“尽量不要激化矛盾,从他敢和日谍对抗来看,那个年轻人的血还是热的,总好过那些混吃等死的腐败官僚。”
关于这一点,陈大有还是认可的。
他琢磨:“那畜生刚刚和我说,要我再送点钱给他,明天老地方见,会不会是真心话?”
张掌柜顿时脸色一变:“你去可以,但不要带钱了。”
这刻余乐行还在军情处忙碌。
沈炼辰躲起来后,他抓到的日谍窝案还要继续。
目前情报组对其余六名军官的布控已经完成。
但刘沛直接就没了影。
“这件事除了我,还有沈炼辰之外只有站长和乔文远知道。周畅虽有诸多毛病,对日方面还是硬气的,消息应该没有走漏啊。”
余乐行既这么认为,便百思不得其解刘沛突然而来的销声匿迹。
姐夫在琢磨案情时,沈炼辰也在琢磨自己今天的所得。
蔓蔓蜷缩在他怀里,一只手在她如丝绸般光滑的皮肤上没心没肺的游走着,她忽然又有点想要,沈炼辰拍拍她:“别动。”
不管他们几个人里谁有问题,最起码恒顺药店的身份是可以确定的。
既然这样,我便直接将消息透露给恒顺药店,回头立刻潜伏到洋楼。
恒顺药店得到警报后肯定会采取措施从而引发反应。
乔文远孙发奎等如果有问题,他们就会做点什么。
一旦排除掉他们,就只剩陈大有,那倒好办。
要是陈大有知道这畜生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最好搞,绝对要吐血。
主意一定,沈炼辰将床头的怀表拿起来看了下时间,便再度起身。
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