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忽然回头问唐纵说:“哥,你说我成色如何?”
夜色灯光中的唐城,悲怆独立面容却很平静。
“…。”唐纵不知道他是何意。
唐城又问贺衷寒:“你知道如我这般的人物,军情内有多少?而这些人心中唯有处座!但你又知道这是为何吗?”
贺衷寒唐纵默然之际,唐城掷地有声的道:“奉劝两位兄长一句忠告,你们且放下种种算盘为好。因为如此军情,既不能辱更不会折。”
大门轰隆声给关上,脚步声就此远去后,贺衷寒和唐纵面面相觑竟然无言。
良久后,贺衷寒才一叹,道:“金斌被下了这个面子,你估计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在想啊。”唐纵却答非所问的道:“我们为什么非要搞戴雨民呢。”
“你这是何意?”
“你且让我相想。”唐纵背着手在月下的院落里转着,愁眉苦脸。
贺衷寒见状不由也沉思起来。
就好像杜月笙对戴雨民说的那样,你硬,对方就会有顾忌。
唐城今日如此的坚定态度,和沈炼辰悍然带走许晚晴的果决,让一直看不起戴雨民的这两位,总算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心态来。
但走出兄长家门的唐城一夜无眠后,次日起来在军情处却没有向戴雨民诉说前事。
他不提,戴雨民也没和他去说。
两人间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切如常。
当机要秘书在军情处的晨会上讲述许晚晴一事进展时,沈炼辰也忍着没看唐城。
因为起来的晚,暂时又无事,沈炼辰便出去找个早餐点厮混了会儿,又打电话去上海问了下陈大有,人马的落脚处。
一来一去也就两小时左右,但他才回来,就被钱利民拽去边上嘀咕起来。
钱利民很严肃的告诉他:“麻烦大了,今儿上午不知道来了多少电话,甚至有些人物亲自来这里找处座为百乐门说情。”
“然后呢?”
“没然后啊。贺耀祖还在上面呢,你说像周佛海啊,比如贺耀祖啊这些人来,处座哪受得了?但还不得忍着?我估计他都要憋坏了。”
钱利民现在已经以处座嫡系自居,当然他认为自己是第三代,二代是他面前这位爷。
沈炼辰却呵呵起来:“没人说情才怪呢。”
然后就先坐值班室里抽起烟来。
他们昨天扣押下的许晚晴后,从头到尾都没问及对方“浅草”一事。
首先那只是个风铃,问也白问。
其次那女人交游广阔,昨天被带走后一时半会没动静是因为当时是晚上。
官老爷们如果没有浪,都该在家里睡觉。而他们家里都有太太。
半夜三更是没有人会冒昧报信给他们说这个情况的,就算有,他们也不能为个名声不好的女人连夜离家出走吧。
但今天白天则不然。
对此局面沈炼辰是想的到的。
然后他忽然冒出个主意,便开始琢磨其可行性。
而对今天的局面,在官场上厮混了些年的戴雨民更是早有心理准备。
但他还是被来访的贺耀祖膈应的不轻。
侍从室的唐城此刻就在听贺耀祖和戴雨民说:“戴老弟啊,这口气是该出,我理解你,但是你的做法还是欠妥了些,冲动,冲动啊。毕竟这市面上的话传出去对你本身也不利啊,你说呢?”
戴雨民客客气气的称是。
其实心中越发的觉得冷。
我遇到麻烦你要我收手,一个陌生女人遇到麻烦,你却亲自来这里说情。
感情我在你心中还不如个婊子?
想到此,戴雨民就带了点情绪,看似八卦其实讽刺的问:“贵严兄,您给我个底,谁找上您来我这里的,我可不信你单纯只是怜香惜玉来着。哈哈哈。”
贺耀祖不禁苦笑,说:“你呀,还拿我开刷来了。”
然后他也算坦白,道:“这事呢,是金陵晚报的缪祥生找的我。你可能不知,这缪祥生和我是同学同乡,且他和我说这许晚晴是他的外宅,你说吧,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缪祥生那位置呢要是发起刺,笔头子乱写对你也不利是不是…”
你在鬼扯吧,戴雨民叹道:“那您得和您这同乡说一声,这女人可不干净。我这么和您说啊。我估计啊,和她有一腿的最少得这个数。”
他接着居然一脸暧昧的伸出巴掌来回翻了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