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话拨通,李士群恭敬的和那头说好,再将电话给他后,季云卿接过电话老脸就笑成了菊花,口气很卑微的道:“是徐科长吗,在下季云卿,侬好侬好。”
“这趟事要麻烦季老哥了。”徐恩曾笑面虎一个,客套话随便就来。
季云卿其实和他认识,只是差距太大,过往就没说上过话,此刻端着电话季云卿便打开了话篓子和对方卖弄起来。
这厮危言耸听的说:“徐科长,这次我来南京之前,在上海听说些记者正在窜通要搞事情,做的声势颇大。据说出手的还是恒社中人,哎呀老朽开始也没当回事,等百乐门的事一出我才晓得他们是别有用心啊。”
恒社是杜月笙的恒社。
可这件事,按着杜月笙的风格怎么会弄的满城风雨呢。
但徐恩曾早怀疑戴雨民能用到上海滩的势力肯定是得到了杜月笙的支持,闻言他声音就带上了点不快,道:“季老哥,其他你还听到什么没有?”
“我还听说,那个马祥生和军情处的沈炼辰走的老近,贵部在上海的蒋坤洋,包括***鹏都是马祥生配合抓的。要我说啊,杜月笙是个聪明人,我真不晓得他为什么参合进这些事里面。”
徐恩曾既在用人之际,不要钱的好话也就多丢几句,说:“所以我才请了季老哥你呀。他戴雨民靠杜月笙和我在上海扳手腕,那我徐某人也有两省禁烟处长官出来站立场。说起来杜月笙在官面上的身份都没有一个呢。”
季云卿闻言眉开眼笑,这才告诉徐恩曾最关键的一个事,他在路上遇到沈炼辰去上海了。
徐恩曾最近听到沈炼辰的名字就火大。
先是李士群然后丁默屯,那个小册老随随便便就弄的他两员大将不得安生。接着逮许晚晴的也是他,打钟军脸的也是他,搞的金斌站去戴雨民旗下的还是他,现在他居然又跑去上海了,他想干什么?
莫非…。
电话里季云卿还在说自己和沈炼辰的相遇情况,他转述沈炼辰的话:“他和我说,他因为上次闹我的场抓李士群,结果被家里老头子骂了。于是他现在懒得再管军情处和党务调查科的官司,索性躲去上海。”
季云卿说的实话,因为沈炼辰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问题是徐恩曾昨晚就听丁默屯汇报,抓捕记者一事失败。
现在再听他说沈炼辰去了上海,现在仔细一分析徐恩曾立刻叫了起来:“原来如此!”
季云卿很懵逼,徐科长原来什么如此?
这时徐恩曾又问他:“沈炼辰说什么老头子?”
季云卿忙说:“我也不晓得这厮到底什么来头,正要问徐科长您呢。”
他随即巴拉巴拉扒拉将自己了解的沈炼辰在沪上的派头和老卵口气一顿形容,听他说完徐恩曾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季云卿又不是疯子,那么这些情况就肯定是真的。
问题是,这个沈炼辰不是余乐行的小舅子吗?
还是说,沈炼辰真有些来头,他用的不过是个花名。
季云卿接着还来了句狠的,他说:“丁默屯对沈炼辰的来头也很没底,他没和您说吗?”
听完这句话徐恩曾彻底懵逼了,丁默屯没和我说啊。
如今自己和戴雨民正在你死我活之际,以为是把刀的沈炼辰身上却有这么复杂的情况,作为季云卿都能主动告诉自己,丁默屯之前却从未曾和自己说过,这厮想干什么?
放下电话他就找上了丁默屯。
半响后,还在上海的丁默屯被他骂的狗血喷头的缩在了墙根,满眼的委屈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徐恩曾发起火来丝毫没给他面子。
“我在南京都知道办事的是沈炼辰,你当面遇到却不知,然后还折了个老汤。你是吃屎的吗,你说你办的什么事。”
“昨天军情处的毛任峰连夜开会,所以上海站一个都没动。现在你必须给我挖出来,沈炼辰动用的事哪个方面的人手埋伏你的,你必须在今晚之前将这个底摸给我。”
“还有,被你打草惊蛇后,那些记者现在藏在了哪里!你也必须给我抓紧时间找出来。”
一顿臭骂两个任务砸去后,徐恩曾气咻咻的在办公室里转了半圈,暗恨自己手下都是些窝囊废。
昨晚他还兴高采烈,今天便落在了寒窟。
唯一的好消息是,金斌那边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被季云卿找上后也没太挣扎,就乖乖将人犯都移交了出来。
紧接着季云卿三下五除二,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