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鸿雁看见了?”
“嗯。”红杉望着苍茫的天空,心中突突的跳着,“我总觉得大哥出了点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玄廊拍着他脑袋,“别诅咒大哥,要是不好就是你咒出来的。”
“我说真的。”红杉没了和他打趣的兴致,扶着栏杆,看着江面上淡淡的微波,“哥,咱们不去岸边泊着么?”
“不去,水中央最安全,也是最不安全的。
但是现在城内,我看不清楚,等消息吧!”
“嗯。”红杉点点头,“谢夫人在岸边派了把手的人,这样才没能让城里的人惊慌失措的爬上咱们的船,我看,应当是没大问题的。”
“但愿吧!青栀可曾来了消息?”
“没有。”红杉摇头,眼睛忽一亮,他看见远处的江面上来了一艘乌篷船。
船身晃晃悠悠的,风一起,那船就好似要翻了。
红杉拍着玄廊的胳膊,“你看,哥,那是?”
玄廊见了眉头一蹙,赶紧拽着红杉下了船舱,船面上再度成了空荡荡的一人。
好巧不巧的,一只秃鹰刚好落在船上,红杉在里屋见得,远处飘来的小舟越靠越近,就快要过来了。
“信!”他扯着玄廊的衣角,“哥,怎么办?”
“等等!”玄廊面色恢复了平静,看起来是胸有成足,而内心却不比红杉轻松多少。
他拽着门,朝身后招招手,那人立刻会意,将红杉带到更深的地方。
“别给我闹,我是你哥,回自己房里好好待着去。”
“好。”红杉也知道事情多半是很严重的,他点点头,依旧是不舍的看了那秃鹰一眼,“哥,记得信。”
“嗯。”
“客人,是这么?”船夫放下撑杆指着远处泊着的大画舫。
画舫本是有钱人家玩乐之处,当是乐声不断,可面前的这艘,除却在冷风中依旧飘欢的桅杆,看上去是了无生气的。
车夫这船是找捕鱼人借的,他现在撑着船,看着那深黑色的桅杆,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送我到那附近,你就回去吧!”舱内的人杵着权杖走了出来,“他们的船现在是在万州泊着,这儿有三艘,你说三艘都是一主,那便都是了。”
“客人,你不觉得不对劲么?”
“世事无常,奇怪本是常理。”帷帽下的人应道,“就在这好了,我能过去的,你回去吧!”
船夫站在他身边,还是担忧的看着他,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船夫就见面前水波轻点,那人已经站在船上扶栏之上了。
船夫点点头,见真像是没什么大事了,这才调转乌篷船朝来的方向划去。
走了一半,他累了,一进船舱就看见静静躺在桌底的金子。
看看了那已经变得遥远而不可琢磨的方向,他叹了口气,继续划向远处。
玄廊警惕的站在船舱里看着,那人上的正好是三艘船里的主船,秃鹰站在甲板上,正不安的四处晃着脑袋。
来人的打扮太奇怪了,一看之下,玄廊只当他是个行脚的乞丐,可是偏生他刚才展示出来的一切,却又不得不让玄廊将之当做大敌。
“^*sd`......”那人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秃鹰瞧见他立刻就飞上了那人的肩头。
他一步一步走着,仿佛有一双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他朝着玄廊所在的方向来了。
玄廊腿脚发麻,这儿,只有他知道,那是大哥教给他训鹰的法子。
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在下铁沁尔。”他开口了,“信当是你大哥寄来的吧,你出来瞧一瞧吧!”
玄廊深吸一口气,只是交代一声,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就带着红杉赶紧走。
来人的面纱挡住了整张脸,玄廊见着他的时候,却觉得他正在对自己笑。
穿着草鞋的脚已经是冻上了,生了红色的冻疮,和沾着的冰碴以及泥泞冻在一处。
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似乎符合他哥结交人的个性了。
“你是?”
“看。”那人伸出手来,秃鹰也顺着他的手臂朝下手来。
玄廊将信将疑的将秃鹰抢了过来,打开里面的信,无非就是有个打扮奇怪的人要来了,信,是苏怀衣写的,还指名了他哥没说人家到底叫什么就睡过去了。
他哥嗜睡么?
想到刚才红杉说的话,他心下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