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归殷的消息传回紫宸都,朝堂内外为之震动。天武帝因南疆的安定龙颜大悦,连下数道嘉奖诏令,赞扬东宫与经略司的功绩。然而,皇帝的欢欣并未平息宗室内部的不满。
在承德王宗邺晟的府邸,一场隐秘的议论正在进行。宗邺晟身穿绛色常服,端坐于主位,面色冷峻,几名宗室议员与幕僚分列两侧。
宗邺晟冷声说道:“南越之乱看似平定,实则暴露出东宫真正的野心。借经略司之手,他们已经触碰了封地赋税的底线。倘若任由扩张,下一步便是削弱宗室封地与俸禄!届时,我们还有何尊严可言?”
幕僚之一出声附和:“王爷所言极是。经略司表面整顿南疆,实则将触手伸向宗室利益,连地方豪强也有怨言。若不联合功勋家族与朝中中立派共同发声,恐怕再无反制之力。”
宗邺晟冷笑:“朝中并非没有反对的声音。兵部尚书杨敬、户部尚书刘行道虽为中立,但他们未必甘愿看东宫一枝独秀。我们要推他们在朝堂上发难,让天极陛下意识到东宫的威胁。”
几日后,朝堂之上,争论渐起。
户部尚书刘行道首先上奏:“天极陛下,经略司虽为东宫所设,但其权限近年来不断扩张,不仅触及地方赋税,还与巡察使、舶司的职责重叠,容易引发地方官员的混乱与不满。臣请陛下明察此事,重新厘清其职责。”
兵部尚书杨敬随即接话:“陛下,臣亦有此忧虑。经略司本为处理地方特殊事务而设,但如今其权力已延伸至地方的军政管理,若稍有失察,恐将酿成边疆之患。”
这些话表面谨慎,却是宗室联合中立派的一次试探。天武帝端坐御座之上,眉头微蹙,未发一言。
这时,宗邺文迈步上前。他身穿东宫常服,目光沉稳,朝堂上所有目光都投向他。他拱手说道:
“父皇,经略司的设立,正是为了整合地方权力,稳定边疆局势。江南盐税清理与南越平乱,皆有赖于此。其权力的集中,正是为了避免地方多头管理带来的混乱。臣以为,当前稳定才是重中之重,若此时削权,必生更大危机。”
内阁次辅魏仲清站出来,附和道:“陛下,东极尊主所言极是。经略司的权力集中非争权,而是以国安民稳为核心。臣请陛下慎重考量,避免削弱地方治理效率。”
天武帝目光冷然扫过堂上诸臣,沉声说道:“经略司乃朕亲定,其成效朕亦亲见。若有不合,可改;若有人借此挑拨,扰乱朝纲,朕决不轻饶!”
天武帝一锤定音,朝堂顿时一片寂静。
早朝后,宗邺文召集苏子恒、东厂提督夏桓以及詹事府的几名官员。
宗邺文面色冷峻:“今日朝堂的议论,宗室的手已伸向经略司。他们表面是试探,却已在联合功勋与中立派。本宫不能再容他们继续挑衅。”
苏子恒躬身说道:“东极尊主,经略司的存废直接关系到东宫在地方的权威。臣以为,应当展示经略司不可替代的价值,同时逐步分化宗室与其盟友。”
他提出以下三步策略:
展示经略司的成果
整理江南盐税清理后的增长数据与南越平乱的成果,直呈天武帝,同时向朝中支持东宫的官员广泛宣扬,让经略司的价值深入人心。
分化中立派
东厂密探联络中立派官员,以实利与官职为筹码,让他们从宗室阵营中脱离。
打压功勋势力
锦衣卫针对功勋家族与宗室之间的联系展开调查,一旦查明勾连,便将证据递交宗法司处理。
宗邺文点头:“立即按此计行事,尤其是对功勋家族,不得留情。”
与此同时,后宫内,皇后萧妍在自己的寝宫召见东宫密使。
“传话给东极尊主,本宫虽不问朝政,但若东宫需要,本宫会向陛下陈情,明确支持经略司的存在。”萧清妍缓缓说道,目光中透着冷静。
密使恭敬离开后,萧清妍转身对身边的女官说道:“天极陛下虽信任太子,但并非没有试探。若太子不能妥善应对此事,本宫只能亲自出面。”
苏子恒将任务分派至江南与南越,宗清婉亦全力协助:
江南的成果展示
她整理江南赋税改革的数据,特别是盐商整顿后的经济增长,组织多场地方会议,让经略司的贡献广为人知。
南越的文化融合
她在南越推广殷制教育,开设官学,并邀请当地贵族子弟参与大殷科举,逐步加强南越对皇朝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