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阁说是叫问鼎阁,实际上更像一座塔,内部是环绕着墙壁开凿的书柜。
一楼摆放着入门心法和武技超过万册,越往上功法的品级越高。
有些楼层还存放着大乾王朝这些年收藏的宝物。
在这里由历代阁老守护,最安全不过了。
李建业沿着旋转台阶拾级而上,直达最顶层的九楼。
李孟洲此刻正斜靠在窗边,手搭在窗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望着窗外,看着大乾京都街道上的芸芸众生。
一身朴素的白色道袍,白衣胜雪,银白的头发盘起用木簪扎着,眉毛和长须都已成白色。
乍一看平平无奇。
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动了他的长须,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仙气飘飘。
事实也确实如此。
问道三境武者在普通人看来与仙人无异。
“建业,你来啦。”
苍老的声音传来,如空谷传响。
“阁老。”
李建业行了一礼,在这里他只是后辈,而不是什么大乾皇帝。
若不是当初李孟洲力排众议,李建业也当不上这皇帝。
“许久没有下棋了,阁老可愿意陪我手谈一局。”
阁老一拂衣袖,黑白棋子和棋盘凭空出现在案上。
李建业和李孟洲相对而坐。
魏进忠站在一旁,双手握在身前,微微躬着身子注视着棋盘。
李孟洲率先落子。
“说起来围棋这东西,还是承泽做给我的。”
李建业点点头,也落下棋子。
“是啊,自打他这围棋出现后,不少人在钻研此道呢,后宫玩的人也不少。”
“你都潜心修炼了,总要让人打发打发时间。”
李建业闻言一怔。
不过他也习惯了,李孟洲就这性子。
“阁老说得对。”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下棋。
“近来京都流言四起,阁老坐镇问鼎阁,流言可曾打扰到阁老。”
“听到了,但不打紧,都是些小角色。”
李建业闻言点了点头。
李孟洲虽然坐在九楼,但只要他想听见街道上人群们在议论何事,他就能听见。
李建业知道李孟洲有坐在窗边坐看芸芸众生,聆听百姓日常的习惯。
最关键的是听到的事情,他还管。
这与李孟洲的出身和经历有关。
一开始是传音给李建业,后来是让李承泽捎信给李建业。
可以说李孟洲为京都的长治久安做出了突出贡献。
李承泽的性格,其实受李孟洲影响最深。
两人半天没说话,沉默地下着棋。
李建业率先打破僵局。
“阁老对出现在老三身边的人是何看法?”
“用眼睛看。”
听到这个回答,李建业无奈抚额。
再度落下一子,李孟洲笑道:“开个玩笑,看你急的,你觉得你儿子李承泽笨不笨?”
李建业反问道:“您说我该怎么回答?”
李孟洲曾经和李建业说过,李承泽是他五个儿子中最聪明的那个。
如果李建业再回答李承泽笨,那岂不是五个儿子全是笨蛋。
李孟洲缓缓道:“你儿子很聪明,而且戒备心很强,从他身边一直只有一个知画就能看得出来。”
“他曾经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担心这个。”
李建业看似语气很随意地说了一句:“主要是那吕布着实有些逆天,让人忧心啊。”
李孟洲被他逗笑了,颔首道:“你这句话倒是没错。”
“在五气朝元境杀死一头即将蜕变的九阶黑蛟,便是道门和佛宗当代弟子中第一人怕是也做不到。”
相比之下,吕布同阶杀死天人合一境,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现在的潜龙榜第一人——守一道门张元桢曾被烟雨楼断言,天人合一境无敌。
想到这里,李孟洲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一代新人换旧人咯。”
“阁老近来修为可有突破?”
李孟洲摇了摇头。
“到了我们这地步,哪有那么简单,中洲四域的问道三境加起来也不少了,可多少人止在入道境这一步。”
“那十二位至尊,何尝又不是卡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