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景至今还能坐着,还能喘气,完全是因为那道同样在他胸口,心脏处微微闪烁的白光。
盛流看得很清楚,它在持续不断地修复陆岁景胸口处的伤。
只是这光实在微弱,如萤火般时隐时现。努力了好半天,勉强将伤口缩小了一些,让出血量少了一些。下一秒,那荆棘尖刺上的纹路便会扭曲、发出黑光,然后伤口就会再次被撕裂。
黑光和白光就如正在对战的两军,它们以陆岁景的身体为战场,在反复不断的征战拉扯。
而陆岁景的生命也在这样的拉锯中,勉强保留下来。
只是过程,即便不是亲身经历,也能想象出必然非常痛苦。
盛流沉默地看着。
青年满身的狼狈,如同一只被折翼后,钉死在地上的白鸟。
但至始至终,他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抬头,轻轻颤动了一下满是冰霜的长睫。那张溅射了血污却依然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因为痛苦而显露出的狰狞神色,只有平静。
“啧。”
盛流小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突然站起身,走到还在地上扭动挣扎的“老三”面前。
再然后,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就如同厨师在杀死活泥鳅前,会毫不留情的将它的头部穿在钉子上固定住一样。
十足的反派模样。
“这位先生。”
盛流缓缓开口,道:“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接下来你是想要死个痛快呢,还是想要受到折磨后,遍体鳞伤的去世呢?”
“放心,我的刑讯手法很好的。也就比你们邪/教折磨人的手段,更残忍一点点而已。”
她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老三:“……”
本来还在反抗的老三,突然安静下来了。
但他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
“算了,口说无凭。”
盛流不打算给他太多考虑时间,她也没有功夫耽搁,直接道:“我还是先给您打个样吧。”
也就过了两分钟不到——
“我说!你想要知道什么!”
老三挣扎着吐出碎语。
正用积雪擦拭手上工具的盛流,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老三”果然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好啊,比起蠢货,她当然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