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上的褶子,“大郎君没有责怪女郎的意思,这一路上只挂念着女郎有没有受苦。寻芳挨了板子,现在还在闲听阁里歇着不方便挪动,大郎君这才带婢子来寻您。不过女郎您也是,出门一个下人都不带,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整个闲听阁的人都别活了。您就好好同大郎君说说,说开了什么事也都解决了。”
带下人?她要是这回带了下人,她还能出得来吗?恐怕父亲直接要将她的腿打断了束在家里边跪家祠还差不多,亦或者再丢给她一些管家的事儿,在她阿娘从泰山郡娘家回来之前,继续叫她打理家中大小事宜,繁琐头疼。
奈何就是自己这样想尽办法不还是被寻到了吗。
她认命哀叹,回头望了望方才自己来时的牛车,嘴角下拉着同云翠一道迈着步子跨进了庾家大门的门槛。
云翠是祖母的人。十岁那年她过生辰,祖母赶着从源溪寺里回来,瞧她身边就寻芳一个侍女,屋子里也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儿,觉着她父亲母亲一定是亏待她了。人上了年纪大都喜闹,最好是膝下孙辈环绕,屋中侍女随侍们来来往往的,这样才有人气儿,才像是一个大家,便自己做了主,挑了个身边伺候人做事管制下人都妥帖还有些微威严的云翠拨给了她。
祖母给的人,她就是再不情愿那也得收着,这是长辈的赏,那不能不给面子啊。起先还是一幅惯有的冷霜脸板儿,到后来实在是因为她屋子里的事儿少得可怜,周韵文本身又不是个爱闯祸的性子,逐渐地也瞧着亲切了许多。
只不过半路进来的人总是没有从小跟到大的亲,周韵文虽同祖母关系也算好,但多一个人盯在自己身边总归横竖觉着有些不自在,因而平日里不管去到哪儿,大多也都只带寻芳一人,以至于极少数人才知道原来她房里还有另一个叫得出名的侍女。
如今这事儿既然云翠知道了,那在源溪寺里静香的祖母便也知道了。她祖母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是个知分寸循规蹈矩之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不守规矩不老实的人了,她阿兄以前没少被她责罚。现下这番情形,恐怕等她回了汝南回了周家,就是凶多吉少了。
待庾安林料理完手头那发配人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