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巧的是,连琢的大哥哥便是在?淮南寿春县当县令,可先前在?庾府里面时候,便瞧着这?卫家郎君虽年纪小于他许多?,庾安丰面上恭敬的神?色是一点儿没少。
她想到这?儿,不着痕迹地偏过头来瞧了身边同样也是席地而坐的少年一眼,看他半披着发丝于身后。
还未弱冠却能让寿春县的县令这?般恭敬的,那便不是他自己个儿的面了,想来应当是他阿耶的面儿。
淮南,寿春县……
韵文心里狠狠一跳,急促而有力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和那方才头顶上面传来的闷雷一样震耳欲聋。
如此,她便忽然明白为何?这?么多?年,自己和她阿耶明里暗里修了文书送去洛阳里面,那头的人在?十来日后总是递回来一封封圆滑得不行的书信来,里头不是今个儿大郎君有要事在?身,便是明个儿郎主不在?家中,也没法将这?事儿根根本本地定下来。
她回过头,看他柔着眸子依旧是抬头瞧着雨丝,目光中满是复杂。平心而论,她也不知自己此刻到底是怨恨还是委屈,只是有些话他一直不愿意?同她说,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问,便又要继续浪费许多?时日了。
无论是在?庾府亦或是在?楼船上,她早就不止一回发觉,在?他身边时,她一向觉着安心,原以为只是他一贯周身的性气子,估摸着他应当同旁人也会是这?样,也并未太在?意?。
可她突然间想起来那日自己趴在?庾府的东侧院里面,她翻过买笑花藤筑成的矮垣去瞧隔壁归弦阁的热闹时,他是如何?对庾家二女郎的场景了。
她这?般想着,心里动?了动?,似乎有某块柔软的部分忽而落陷,戳着她心里面最?底层那些敏锐的思?绪和情?感,让她双眼有些发酸,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声地唤了他一句。
“文伯。”
他回过头来,眼中是惊诧着欢喜。“你说,我?在?。”
她勾了勾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一个于她的性子而言,显得实在?是大胆而又荒诞的决定。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不曾对我?仔细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