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家人呢。且不说她阿娘到了如今还依旧恋恋不舍地待在泰山郡里头,连封问安的信笺都要胡编乱造,不然我们二?人今个儿也不会想着来走这样一趟。”
“绵绵的阿娘回娘家数月了,如今令堂走了,生的人死的人都在这儿了,倒也算得上?是回了趟祖家了,甚是凑巧啊。”
浮鳞跃金(七)
羊玄之听罢, 面上霎时黑了。
既都说?是从汝南来的,还是他们半个羊家的人,便也只有他那个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的三房庶妹的女郎了。
不?巧, 是个在羊家族谱上面同他这写在正正中心位置的人儿离了可以?说?是有十万八千里远的一个旁支庶女。
韵文自打来了这泰山郡,对于自己见着的每个人皆甩着一张臭脸, 碰上这此?刻是黑了面的如今羊家郎主, 心里头的火气愈发大了。
她?还没狠狠来追究她?阿娘的下落呢, 如今对方听见一句自己是那汝南周氏的人便自己先?黑了脸, 这种出气出不?干净的感?觉真是让人觉着浑身都不?得劲。
“长舅伯安。”
她?象征性地微微勾了抹笑,客套地施了个礼。“这些日?子大母去?了, 想必要处理的公事?儿与私事?儿都极多, 不?过晚辈瞧着您似乎休息得还不?错,看来是都将事?情办妥帖了, 实在是令人佩服。”
羊玄之面上僵了一瞬。“多大点的孩子就在这里能观望别人的气色了, 我这事?儿忙都忙不?过来, 竟被你说?得是逃了许多我作?为?郎主应当要办妥贴的事?儿,去?用以?休憩。”
说?罢,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下。“都青着呢, 你可瞧仔细了!”
“晚辈可没说?您眼下不?泛青呐!”
她?也懒得继续在他面前装下去?,也不?等他发话,自己便重新站直了身子, 遂是歪着脑袋略显无辜:“您这面色发黄,眼下青黑, 我虽不?太?通什么医术, 但?也大致看得出来, 这是纵/欲过度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沉迷温柔乡的,长舅伯, 您可是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