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那时?下江南去扬州时?,楼船启航那会?儿的荡漾摇晃。
一双臂膀举得酸累,她便?想着去环上他的腰。可?她眼前是一片夜色墨黑,除了那不?断在耳畔响起的呢喃叹息,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腰在哪儿。
“王郎……”
娇娇儿地声嗓勾着心魂,他忍耐地尤为痛苦。“你?……若是受不?住,便?同我说。”
“你?腰呢?”
感受到她那一直在自己胸膛处不?断上下摸索着的手?,他浑身又是一紧,将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腰。“痛吗?”
“你?知道你?还问!”
可?即便?是这样说着,那抱着他的腰的手?却还是往上游走,重新环住了他的脖颈。“腰……抱不?住,明个儿你?若是折了脖颈可?怨不?得我!”
他无奈,低声覆在她唇上笑了笑。“绵绵,好?绵绵,乖绵绵。闭上眼。”
这独一份的甜蜜,天知地知,只有他们?二人知。
小绵绵,果然是和她的小字一样一样儿的,绵软似拜堂时?候的缎带。
抱着她的身子,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他才终于笑着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中。
她总算是属于自己的了。
红绡万丈(七)
那已然发亮的天色裹着冷冷的日头, 蓝蓝地透过内室中一层层叠摇着的红帐。
韵文瞪着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头上?的帷帐顶端。
昨夜……她下?意识地吸了口气,用力屏住, 下?一瞬便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应当,是在做梦吧, 做了一场极为荒诞而迷人的梦。
可手上?却被严严实实地压着, 她费了许多力劲, 才终于得以自他?的臂膀中脱离出身。偏过头来, 她瞧见的是他?细密一层睫毛,安稳地睡在她的身侧。
跟着轻轻翻了个身, 却忽觉那边撕裂的疼意吊着她的头脑, 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此刻的自己,昨夜那情意迷乱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境。
他?们是真?真?实实洞房了。
这“洞房”二字才自她脑中浮出, 一瞬间?满脑满心充满了昨夜的点滴, 霎时紧紧将双眼?闭了起来, 一张潋滟娇俏的脸蛋涨了通红。
原以为自己被迫挤着眼?瞧的春宫图卷,只?不过是一些那画师们单凭着一颗脑子?瞎想出来的, 没成想自己竟也?能成了那图卷上?面?的小人儿,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都?险些要怀疑,他?是不是原先有过什么小妾通房,早早地温习过了!
韵文转过身去, 背对着那榻上?的人。原先听那教仪嬷嬷说,初行房事会有些痛, 她卷了一小束青丝放在唇上?轻轻抿着, 再一回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瞬间?。
到?底本质还是个温润君子?, 虽揣了满满一肚子?的坏水,到?底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多怜惜着自己一些。
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
在自己彻底困得昏睡过去前, 她似乎还觉着有些……欢愉?
她惊吓着拍了拍自己的面?孔,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这是在想什么!她怎得还在想这个!
身后的人有些动静,将一同盖在二人身上?的被褥抽走了些许。身上?顿时灌上?了凉意,她惊觉自己此刻依旧是赤着一条身子?,忙不迭瞧准了被角,将那松松垮垮卷在男人身上?的被褥一把抢了过来。
她抢得有些着急,力劲也?有些大,于是那赤在被褥外?面?的人儿便彻底换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抱住了那方软厚,腰上?却忽得被身后的人儿搭上?一条臂,微微一曲,便将她捞了个满怀。
“天还未蒙亮,夫人便醒了,还抢被褥,多大的人儿了。”
籍之根本是被冷醒的。他?的一字一句都?念得极慢,如同魅魔的低吟。“夫人睡得不安稳,便是文伯的错,是文伯没能伺候好夫人,夫人可愿意给文伯一个改过的机会?”
愈发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抱紧,让她一张细滑的背贴着自己的赤忱。耳中分明听见的是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然自打?他?搂上?她那纤细的腰肢时,那浑身瞬间?的僵硬直至此刻都?还未褪散完全。
他?轻声哼着笑,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唇畔慢慢贴上?她的耳垂。“绵绵,装睡是无用的。”
那好一阵的酥麻顺着她的面?孔,不断快速地往身上?各处传去,她窝在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