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入了皇宫,得来这门与你们袁家的亲事,应当也是这个道理。袁宇,你自己仔细想想。”
将那长缨枪重新打横扛回在手中,她同袁宇道了一声去侧院看看王家主?母这茶备得如何了,便?头也不回地抬了步子迈出了游廊的门槛。
曲折修长的抄手游廊中涌入一股风,地形弯绕而被生生困在其中,两相?来回碰撞着沿途的石墙影壁,慢慢挪到袁宇跟前,卷着他的发丝轻轻拍打在脸孔上。
他看着宁昭叶大步远去的背影,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高马尾于身后飞扬,灿阳渡于身,带着那竿打人很疼的长缨枪都多了些血性的圣光。
她那番话,韵文曾经也同他说过的。
“眼睛是长在前面的,我们做人呐,生来便?是要往前头看的。若是只一味停留在过往,你也倒不回去,弥补不了,最后只会留下无尽的遗憾。”
以往都是走马观花地胡乱应下,可这会儿?,袁宇才终于实打实地有些明白了。
他仰起?头,看庭院外面在风中修长摇曳的斑竹,目光逐渐落到外面的青砖石瓦,又是松柏刻花,门扇旁的地上,木板门闩斜斜地靠在院墙上。
这里是琅琊王氏的府邸。
里面是王家后宅里的人。
他不由?得又回想起韵文出嫁那日,自己在外头干的那些傻事。
这一瞬间,他觉得心里有一道尘封的阀被打开,整一个人都松了下来。
他这回明白,自己真的该放手了。
他亦是跨步出了游廊,立在未安轩的匾额下面,双手合十,诚心默念。
“愿老天庇佑,三清真人显灵。”
“救救王大夫人。救救韵文。”
也救救我。
映月沟渠(二)
漆黑带着斑驳银白?的风, 卷起地上萧瑟的枯枝竹叶。空气里有着其它道?不出?所以然的腥臭,混杂着湿润的泥土味,丝丝缕缕萦绕在?鼻间, 连灵魂深处都激起了本能的厌恶。
身上的衣裳像是泡了水,冰凉又沉重地贴在?身上, 她?很难提起劲力。
梦里的这股风来得恰时, 身上的冷意激得韵文一哆嗦。
吃力地挪动了步子,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