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周氏的身份,女郎又不是真的发愁嫁不出去。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 那是多少人家心里面梦寐以求的主母娘子的人选, 偏就被生生安上这么?桩纷繁的婚事。”
“一个?个?都说皇命难违, 连王家当初也不松口,捱了那么?许久才得了准信。这都罢了, 若说嫁来?这琅琊王氏是来?享福的倒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可您这一来?被二房夫人给了下马威不说,自打姑爷赴任安成?太守之职,女郎您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被人追杀,落了梦魇,大病初愈又被押进了皇宫,寻芳一时之间不知道?那羊家的疯子将您掳去了南郊他们羊家新添置的院子,这事儿究竟算不算得上是坏事儿了。”
她最后还是被韵文扶起了身子,落座在韵文的身侧。
寻芳眼里含着?泪,怜惜地摸了摸韵文的发髻,又是伸手将她发间似是要滑落的掐丝白玉掩鬓往里边推了推。“寻芳实在是心疼女郎。这些日子您受的苦,寻芳全都看?在眼里。寻芳觉着?您变了,变了太多了。您已?经不再是过去汝南周家的女郎了,您只是这琅琊王氏大房大公子的夫人,是琅琊王氏的少夫人,再不济,也只会说您和顾家大夫人过去曾是手帕交,仅此而已?。”
寻芳一字一句地说着?,越说越替韵文觉得委屈。“可是您也只是个?才及笄没二年的人儿啊,这换做是别家女郎,哪里会经受这样多的苦楚……”
“那又能?如何呢?”
韵文轻声细语,将寻芳的手掌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覆水难收,木已?成?舟。今日就算不是我,终归是要有这么?个?人来?担上这些责任的。圣人也曾说过,身居其位,当需尽其责,不可懈怠。未来?的日子谁都说不准,指不定这便是老天爷单单落在我们身上的磨砺呢?”
“如今我是这王家掌着?中馈对牌钥匙的少夫人。洛阳城生了变故,琅琊王发了话,我理应带着?整个?王家南渡,安稳到达建康。这谈不上什么?倒不倒霉,情?不情?愿的,我没法将琅琊王氏少夫人的责任撇开。我知晓寻芳是心疼我,可寻芳,就算是如今的日子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