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在振,周遭昏暗而安静,祁连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在他耳边低语。
“你要保护好自己,把你的命放在我前边。”
“可是哨兵……”
“你是个很乖的小朋友,你得听话,”祁连的手落在萧山雪后脑勺上,几缕柔滑的发丝钻进手指和手套之间的缝隙,“你是我的向导,也只能是我的向导,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等竞赛结束我们慢慢来。”
说罢他推开萧山雪,摸了一把他的脸颊。
萧山雪瞪着眼睛僵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祁连对他安抚性地笑了下。
【给我个屏障,我用触丝探个路】
他率先向前走去。
哨兵触丝之外很快罩上了萧山雪的屏障,这让他的处境变得安全许多。但萧山雪跟在他后边,心里乱的像团麻。
什么叫只能是他的向导?
这不就意味着永久结合?
那他昨天为什么不睡自己?
不睡不就代表着不喜欢吗?
不喜欢为什么还只能是他的向导?
问题连成死循环,萧山雪彻底宕机。
他是喜欢祁连的。他只有在祁连面前可以做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朋友,也只有祁连会容忍他的过去,在绝望的时候把他推向未来。
只有祁连。
他曾经坚信祁连是喜欢他的。
在地塔里莫林因为喜欢他想要与他交欢,而他因为不喜欢莫林差点把自己整死。研究员的说法一遍遍令他在喜欢和性之间画了等号,后来祁连也这么说。
可如今祁连究竟是抹掉了那个等号,还是压根儿就对他没感觉?
萧山雪这么琢磨着,又是倒退跟着祁连,一个不注意撞到了他的后背。
【有情况】
萧山雪这才回神,在通路里问怎么了。
【前边三百米有一个刚到的哨兵,估计是高卢的狙击手,咱俩干掉他】
【对方向导有意隐藏的话你摸不着,让我看看】
这点距离是用不着意识奇点的,萧山雪的精神力缠着祁连的触丝滑向那个哨兵,在他周遭转了一圈。
【没有向导,但阈值拉得很满,你别再靠近了,让我来吧】
【在这儿用精神图景会不会太着急了?】
萧山雪把狙卸下来,身上大大小小影响行动的沉重家伙也交给祁连保管,只留着战术背心和一把微冲,稍微活动了下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