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时候还是静不下来。
“也,上头调下来的辣两个娃儿还没到嗦?”
“跟他们说要去接,别个不干的嘛,嘞个路你又不是不晓得,啧啧啧。”
渝州铁山事务所副所长从老大手里薅了蒲扇哗哗哗地摇,衬衫扣恨不得解到肚皮上,一阵风和几口凉茶续上了那半句话。
“——哪里找得到哦。”
所长自嘲地笑了一声:“咱们庙小,别个娃儿怕是有情绪。”
他踩着皮鞋后跟夺回蒲扇,酸味隐隐从脚底透出来。副所长指着他的脚嘲笑,说人家来了都得被你熏走。
这倒不是他们对上级调人有什么怨言。
铁山事务所在整个渝州片区算不上大,藏在一片老旧居民区背后的山沟里。他们的主要辖区就是一片森林公园和一个小学,平日最大的任务就是拉小学生打架,上下加起来十几号人,事儿少钱也少,实在用不着调一对年轻人下来打杂,还是两个s级。
s级都是总站的人,哨所里干活的倒是乐得围观珍稀动物,可管事的怕天塌下来,心里咚咚打鼓。
所长无奈道:“来这里做啥子嘛。”
但渝州是个好地方。
两条江横贯山城,风从山间卷着霓虹灯中的牛油味儿一路吹到船上,就算看不见招牌在哪儿,也要香得人直吸鼻子。
轮渡甲板上挤着一群花哨的年轻男女兴奋地背对着双子塔拍照,角落栏杆上趴着一个人,是相仿爱热闹的年纪,却漠然地盯着江水。
他长得清秀而干净,像一个没什么戒心的猎物。头发有些长了,在脑后扎起短短的揪,露出干净白皙的脖子;轻薄宽松的长袖t恤被江风卷起来,隐隐能看见腹部的一点肌肉线条。
有女孩子捂着嘴巴议论许久,没看见他的朋友在哪儿,也不知道可能跟谁认识。最后有一个壮着胆子走上来搭讪,背后喊了他声帅哥。
帅哥一动不动,像是被江上驳船的汽笛掩住了耳朵,没听见。
“一个人来的吗?”女孩脸上带着可爱笑容,“认识一下?”
帅哥无动于衷。
女孩有些尴尬,找补道:“我想请你帮我们拍个照,可以吗?”
三顾之下,帅哥终于朝她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面无表情却惊为天人的正脸,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连头发都没有飘。
没有警惕,没有烦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