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喘气也觉得不舒服,总有些憋得慌。他终于想起来弧旌、李逸铮、朱鑫他们都是什么情况,听那边两人似乎走开了几步,这才睁开眼睛。
这是个颇有些简陋的帐篷,两个医生都是常被派来看管他的,年轻的叫加西亚,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年纪大的叫小泉,五十来岁,跟莫林差不多同时出现在地塔。他虽说对萧山雪还算客气,但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带着一股子独有的敬业和冷漠。
萧山雪有种死过一次了的松弛感。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扯过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边系扣子边问道:“我没被禁足吧?莫林呢?”
加西亚手一抖,把器械盘掉在桌子上,发出咣当巨响。
小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见萧山雪赤身穿着白大褂,又光脚踩在地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没有,莫先生先回去了,”小泉严肃道,“白雁,请你把白大褂脱下来,这是医生穿的,不符合你的身份。”
“不穿衣服就符合?”萧山雪拨了下头发,发现似乎被剪了一段下去,发梢像被狗啃过,“我没被禁足,又不给我衣服。”
“你之前不会提这么多要求,你变嚣张了。”小泉说,“是因为莫先生不在吗?”
“让向导在一群哨兵之间有件衣服穿,不算是嚣张吧。”
“莫先生不会希望你顶撞别人,你是个向导,你要听从——”
萧山雪声音不大,甚至谈得上是乖巧,但轻盈而果断地打断了他。
“我听莫林的话,但不必听你的,小泉先生。”
失忆的白雁学会啄人,两个兽医无计可施,谈话算是进行不下去了。
加西亚从小泉背后绕过去,打开旁边的衣柜,取了套老式的向导制服出来。那种床单似的衣服蔽体效果其实跟白大褂差不多,但萧山雪没嫌弃。
脑袋从领口里伸出来,两个医生已经离开了帐篷。
他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一副被莫林驯化了的模样,乖得他自己都提不起戒心,凭谁也想不到能作出风浪。若不是他已经跟祁连永久结合,莫林又得照顾着地塔一群单身狗的心,说不定早就被他连人带骨吃干抹净了。
但他迟早要不听话的,而且要带着更多的人一起不听话。
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