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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与这些小朋友也算是生死之交,如今他以真面目示人反而被戒备。这会儿他带着队伍,又背着这么多条人命,实在是无力解释下去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肥啾,而它居然也正蹲在灰狼脑袋上歪头看着他。
算了。
“……之前受伤的腿还疼吗?”
茱莉亚愣了一下,祁连也不打算再说下去,只是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径直走向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地塔哨兵。
开个短会
根据那个哨兵交代,原本围墙和瞭望塔上都安着屏蔽器,让场内外的脑电波和通讯互不干扰。可刚才围墙被炸倒,屏蔽器失效,这么大的动静几乎是昭告天下有人来捣乱。这一组运气不好,九个人里三个内奸,又直接撞上了刚刚下场状态还比较饱满的敌人,全军覆没。
而从炸掉围墙到现在,莫林还没有给他们任何指令。
“哈?没有指令?”夜里温度降下来,阎王搓着手问,“没有指令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的位置系统他是能看见的,大概能猜得出……”
阎王纳闷极了:“我们就这么没有威慑力吗?他甚至不需要调整安排来对付我们?”
“这……”
祁连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阎王大大咧咧问道:“怎么了?牙疼?”
“不对,阎王,不对,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哨兵向导联合作战就是逮人玩,差不多是个节日嘉年华;或者干脆就是我们之前竞赛那样,莫林发动了几个站的人,又买通了游星奕来围猎我和球球。他当时是为了抓球球,而抓球球是为了训练他的向导,训练向导是为了打败我们,建立他的新秩序。”
“啊,对啊,”阎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这样吗?”
“但是怎么可能……他训练的向导,就算没有哨兵,打普通人都是砍瓜切菜,有什么必要要喊着这群哨兵跟着一起行动?莫林绝对推崇丛林法则,且不论这些哨兵是不是有点太弱了,你回想一下球球和我们的合作,再看看现在,这样的协同到底有什么作用?你不觉得我们太顺利了吗?”
阎王嫌弃地摆摆手:“大顺风局是好事,你别疑神疑鬼,他是疯子,你要是能理解他说明你也……”
“不,他绝对想得到我会来,我和他打交道这么久,这绝对不对劲,”祁连打断了他,嗓音透出些狂躁,“这种看似错漏百出的安排是对我的羞辱。”
“他会故意把小泉抛出来当诱饵被你打死吗?”
祁连咬牙切齿道:“他不会,但他绝对做好了被搅局的万全准备。如果联合作战考核顺利结束,所有我们的人都会死,司晨不可能不采取措施。他要试探球球,摧毁司晨,更要把我踩在脚下。我和他都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事到如今我到底能让他到底知道什么……”
祁连死死盯着那个被绑着的哨兵,又或是越过了他盯着他的背后,把他看得背后发毛,嗫喏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灰狼后背上的毛发直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别说是狼,就是那么大的一条狗发狠也是会咬死人的,阎王的花豹凑上前,却被它龇牙凶走。祁连完全没有阻止精神体的意思,只是弓着腰,双手紧握,像中邪一样对地面自言自语。
阎王皱起眉,他与奥德里奇对视一眼。
祁连不对劲。
“他在等我,他等的只是我一个人。司晨,陆千里,他们那边应该是顺利的;还有无常和其他人,他知道有内奸,但是不知道内奸是谁……祁连是一个懦夫,一个人炸围墙声势太大,他背后一定有人才敢宣战,就让他一路顺顺利利挺进中心,在最熟悉的地方让他全军覆没;还有白雁,无论他到底有没有失忆都要让他看着祁连死在他面前,这才够解恨才能消解他们之间的结合印记顺顺利利地把他睡了再也逃不掉。这是摧毁军心的办法,跟着他一起来的不是敌人就是内奸,休战之后先给司晨送上一份大礼——”
祁连说着说着,骤然反胃呕出一口酸水,他单手扶着掩体粗喘,阎王脑海里浮现出最可怕的一种情况。
精神过载。
阎王疯狂给奥德里奇使眼色,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可对方似乎一点都看不懂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一方面祁连的表现距离失控确实还有一定距离;再说了现场又不是没有向导,再怎么过载,难道两个向导还压不住?
但阎王现在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