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鱼又道:“少爷,您若没事,小人就告退了。毕竟小人是您的暗线,在府上呆久了不好。”
说到这,徐经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暗线’啊,那你还向着天天往我这跑?你是怕生别人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他怎么会这么蠢,想着启用这只“夜枭”。
唐多鱼尴尬的道:“小人、小人也是想早点告诉您这个消息嘛,想让您早点知道,开心开心。”
徐经怒道:“开心个屁!这消息还用你告诉?那小酒馆就在我铺子对面,我一开门不就知道啦?”
唐多鱼道:“哦,说的也是哦。”懊恼的拍下额头,“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
徐经气得几欲吐血。他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小高,你去书房拿纸笔来,画出那三个人的模样让老鱼认一认。”
高凤年应声“是”,还没起身,唐多鱼跳起来道:“少爷,我去,我去。书房我熟。高大侠,您坐,这些跑腿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说着也不等徐经反对,一溜烟跑进书房,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徐经帮忙把纸铺在茶几上,高凤年执笔,勉强画出三个人形。他这双手,是拿惯长剑的,虽也能执笔,但终究不如握剑般圆转如意。他画的人形歪歪扭扭,虽说能看得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但要说是“人”,还真有点牵强。
但那唐多鱼偏头望着,嘴里还啧啧有声,夸他画的好,画的妙,画的神似。
高凤年大为尴尬,只好把笔递与徐经,示意他来。
徐经也是摇头。他从小就是不爱进学的,舞刀弄棍的时间比握笔还多,叫他写两笔毛笔字还勉强,要是画画,难,难,难。
唐多鱼自矜的笑了笑,向徐经抱拳道:“少爷,要不我来?”
徐经死马权当活马医,毫不犹豫的道:“你来。”起身让开位置。
唐多鱼接过笔,俯下身,也不换纸,就在高凤年画的“人像”上,边问那三人的长相,边下笔修改。不一会儿,那三个刺客的模样就在纸上具现出来,栩栩如生。
徐经和高凤年看了,皆道:“不错,就是长这样。”
徐经问唐多鱼,“这三人你认不认得?”
唐多鱼放下笔,道:“当然认得。这三个是‘海青帮’的刀手,就是专门替帮里杀人的。少爷,你找他们做什么?”
徐经道:“不是我要找他们,是他们找的我。”当下将早上遇袭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多鱼吃了一惊,忙道:“少爷,那你再多请几个人吧。高大侠,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海青帮’臭名昭著,杀人不拘手段,让人防不胜防。凡是他们想杀的人,最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徐经道:“这不用你担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还有,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去帮我熬点小米粥,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唐多鱼忙道:“好,我马上就去。”忙转身去伙房。
徐经向高凤年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
高凤年道:“东家,你是不是在担心‘海青帮’的事?”
徐经一怔,点下头,又摇头。海青帮他肯定担心的,但不是排在第一位。这里毕竟是草场街,有两大帮派“铁骑会”和“安和会”罩着,海青帮还不敢肆意妄为。他最担心的反而是范宽。
徐经道:“昨天我让你办的事办妥了么?”
高凤年道:“妥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两本薄薄的册子,递给徐经。
徐经接过,随手翻了翻。这两本册子,一本写着“云宁商帮”范宽,一本写着“怀德商帮”王一鸣。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两人生平,谁家子弟,去过哪里,有什么至亲好友等,连个人喜好稍微重要一点的信息都没有。
徐经道:“呵,这狗日的在敷衍我。”
高凤年道:“那是当然。王德发那厮在骡马市出了名的混得开,凭的就是谁都不得罪。”
徐经道:“是吗?那他得罪我了。”
高凤年道:“东家,就因这点小事?”
徐经道:“当然不是。”想了想,将昨晚有人想栽赃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着重提了,是王德发两位把兄弟罗定兴和邓弘当的刀子。
高凤年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苦笑道:“东家,你就直说,你到底有多少仇人,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吧。”
徐经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怕了,想反悔?”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