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叔?原来是常山王司马乂!司马乂虽说是司马遹的十五叔,实际上只比司马遹大一岁,两人小时候还曾在一起玩耍过。
九年前,楚王司马玮被杀,司马乂因是他的同母弟被贬为常山王,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洛阳。离开洛阳时,他只有十四岁,九年未见,以至于司马遹和司马虓一时都没认出来。
终于等到你了!司马遹大喜,立即下令道:“快,打开城门!”
“殿下且慢!未知是敌是友,怎能随意打开城门呢?”司马虓阻止道。
“太傅多虑了。本宫或许信不过别人,但绝对信得过常山王。”
在司马遹的坚持下,城门缓缓打开,然后又命人抬来了几扇大门,一座简易的桥梁很快搭建完成,司马乂便带着麾下一万精骑井然有序的进入城中。
“常山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看到司马乂后,司马虓率先道。
“范阳王不必多礼,按照辈分,本王还得叫范阳王一声族叔呢。”
“常山王乃先帝之子,又是宗室公认的俊杰之士,本王何敢以长辈自居?”
听着二人将场面话说了一箩筐,司马遹直奔主题道:“昨天夜里,是十五叔劫了孟观的大营吧。”
司马乂点头道:“此人还真是个将才。本王在附近窥伺几天了,昨天才找到一个机会。但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跑了。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他了。”
“十五叔来了,本宫自然不用担心。”
“不是因为本王,是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了。”司马乂意味深长道。
“十五叔此话何意?”
“进去说吧,一句话说不清。”司马乂卖起了关子。
进入河内郡衙后,彼此寒暄了一番,司马乂对司马虓道:“一开始,本王怎么也想不到范阳王为何要如此力保广陵王,直到现在,本王能够理解范阳王一二了。”
“既然能够理解,为何不共襄义举呢?”司马虓见缝插针道。
司马乂笑了笑,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对司马遹道:“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自从广陵王起兵以来,每一步都妙到毫巅,让人不得不服啊。”
“十五叔过奖了,若真如十五叔所言,侄儿也不至于走入今日之绝境。”司马遹自嘲道。
“这怎么能是绝境呢?”司马乂笑着摇头道:“广陵王被困野王或许有所不知,其实孟观根本困不住你,你也早就为自己提前解了围。”
“此话何意?”司马遹被他说得有点糊涂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贾氏已经死了。”司马乂悠然道。
“死了?怎么死的?”司马虓大吃一惊,司马遹却波澜不惊。
司马乂一直在观察着司马遹的反应,看他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嘴里回答道:“被梁王、赵王、齐王等人联手所杀的。”
“什么时候的事?”司马遹问道。
“上个月的事。”
“本王今日总算是对殿下心服口服了。”司马虓忍不住叹息道。
“是啊,广陵王当初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北上,为的就是不断给洛阳施压,如今终于收到了成效。听说你们打到荥阳后,贾氏彻底慌了,匆忙立淮南王为皇太弟,给自己埋下了死期。”
“听说淮南王被立为皇太弟,其他诸侯王便开始坐不住了。本来在观望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起兵把贾氏和淮南王赶下来。”司马虓补充道。
“正是如此,等到听说其他诸侯王纷纷起兵,尤其是河间王和成都王也起兵了,朝中其他诸侯王都慌了,便联合起来杀掉贾氏,以平息诸侯王的怒火。”
“如此说来的话,淮南王也快了吧。”司马虓笑得有些残忍。
“这就说不准了。现在洛阳的兵力有一半落在淮南王手里,另一半在赵王等人手里,双方暗地里早已势如水火,只是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河间王和成都王在哪里呢?”司马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成都王的前锋已经到了荥阳,河间王的前锋也已经出了潼关。”
“那他们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不知道,仍在观望之中。”司马乂直言不讳道。
“他们是响应殿下‘诛贾氏,清君侧’的旗号而出兵的,现在贾氏已死,当然有些骑虎难下了。”司马虓笑道,心中在想,这莫不是在等着自己和太子发话呢。
“十五叔为何要来替本宫解围呢?本宫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