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到绵竹的一百八十里河流密布,但这些河流有个显着特点,汛期流量极大,到了冬春季节则基本断流,所以刘琨的进军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自从领兵渡过石亭水后,东侧的龙泉山便渐渐浮现眼前,意味着已经进入绵竹的范围。刘琨有意让步兵在前搜索前进,骑兵随后压阵。
不料,刘琨在渡过绵水后始终没有发现李雄的踪迹,眼前所见却是连绵不断的丘陵。刘琨不得不在一处险要的地方安营扎寨,然后派出斥候四处侦查。
十一月底,斥候终于发现了李雄的大营所在地,距离刘琨的大营只有二十里。
李雄的大营分成南北两个部分,彼此相距只有十里,分据两个山头,中间是一个长约五里、宽约一里的盆地。
这是一个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也是一个天然的战场,却又很容易被人忽视。刘琨亲自前往查看后,甚至有一丝冲动,如果能在这里决战也未尝不可。
但冷静下来后,刘琨还是觉得不能过于激进,能够避免的伤亡一定要避免。那么,到底要如何让李雄的优势不复存在呢?刘琨召集李秀等人展开了头脑风暴。
“末将以为,可以先让步兵前往攻打李雄的大营,如果他敢于大举反攻,咱们再狠狠出击。”于伏虎率先道。
“不妥,他们虽然是降兵,但也不能这么平白消耗。况且,这么做也太明显了,李雄不会上当的。”刘琨马上否决道。
“现在是冬天,或许可以采用火攻呢?”令狐盛建议道。
“火攻太难控制了,一旦烧起来容易波及无辜,却不一定能对李雄造成伤害。”李秀反对道。
“绕到背后发起进攻呢?”于伏虎又建议道。
“山路不好走啊,还容易被他发现,他不可能不派人监视咱们的。”刘琨叹息道。
正在说话间,一名斥候前来禀报道:“启禀将军,谯将军前来求见。”
“快,快请他进来。”刘琨大喜道:“谯将军来了,破敌必矣。”然后亲自起身相迎。
寒暄过后,谯登主动道:“末将昨日刚到,今日前来,特意问一下刘将军可有破敌之策,又是否需要末将配合?”
刘琨和李秀等人对望了一眼,如实道:“不瞒谯将军,刚刚正在商议此事,尚无定论。”
“请恕末将冒昧,能否告知末将一二?”谯登从容不迫道。
“呵呵,谯将军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刘琨淡然一笑,将刚才商议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谯登。
谯登很认真的听完,然后笑道:“不瞒刘将军,末将来此之前也想了一条破敌之策。”
“哦,愿闻谯将军其详。”刘琨饶有兴致道。
“其实,末将的计策也无甚高明之处,不过是仗着李雄不知情。”谯登先自谦道。
“谯将军过谦了,出其不意乃是用兵要旨所在,谯将军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地,足以证明用兵之能。”刘琨认真道。
“刘将军过奖了。”谯登继续道:“其实,末将的所谓破敌之策和于将军刚才所言并无二致,无非是将李雄诱出来。不过,想要将他诱出来,可能需费一番周折。”
于是,谯登耐心的向刘琨说起了自己的诱敌之策,刘琨听完后忍不住拍案叫绝道:“谯将军果然是用兵如神,李雄此役必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与此同时,李雄也在密切关注着刘琨的一举一动,发现刘琨的营地后,他也颇感头疼,因为刘琨的营地同样易守难攻,让他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太尉,刘琨已在英雄岭驻扎多日,太尉可有破敌之策?”这天,李雄忍不住问道。
“陛下,刘琨远道而来,应该比咱们更着急才是,只要咱们固守营地,他早晚会主动来攻。到那时,破之必矣。”李离不紧不慢道。
“若他一直在那里不动呢?”
“不可能。”李离斩钉截铁道:“陛下,他一定会采取动作的。”
正如李离所料,刘琨果然在几天后离开了英雄岭,驻扎在李雄的两营之间,也就是那个狭长的盆地里,李雄对此颇感不可思议。
“刘琨这是干什么?这是在找死吗?”
李离沉吟半晌,笃定道:“陛下,刘琨肯定是故意的,是故意想要引我们出战。”
“呵呵,他只有一万五千人,怎么敢的!”李雄冷哼一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请陛下稍安勿躁,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接下来几天,李雄依然在